和尚道士二人皆点了点头。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俩不明白赵让这样问的意义何在。
“修佛的人,与人争锋斗输赢,佛祖会高兴吗?修道的人也是,道祖不是说要善利万物而不争,你这样是不是也不对?要我说,你俩都输了!谁都没赢!”
赵让说完,那道士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和尚更加坦荡,面上立马浮现出愧色,说道:
“施主所言极是……是小僧修行不够,把经书都读在了嘴皮子上,没有读进心里去。今日得施主点拨,日后定发奋修行,坚守禅心,再不与人针锋相对,互论输赢。”
和尚说完,道士张开的嘴也闭了起来。
虽然两人所信奉的不同,但万法同归,不论是佛祖还是道祖,都不曾让人好勇斗狠。
“赵博义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道士背负着双手说道。
赵博义正是赵让父亲的名讳,赵让诧异地问道:
“道长认识家父?”
道士答道:
“很熟。”
赵让听他语气,觉得这个很熟之内定然还有不少故事,决计不是泛泛之交这么简单。想到自己现在身上还背着洗不清的命案,再看这位道士既然能在第一楼中随性拔剑,定然是地位超然,便想着通过他来从中斡旋一二,至少别把自己当个画眉鸟般关在金丝笼里。
先前在贵妃榻上躺着的时候,固然觉得很舒服。但这般被限制了自由的舒服,说到底还是自己给自己修台阶下,哪里比得上在外面潇洒自在?
结果他话还未说出口,道士就抢先说道:
“你的事我知道,但我插不上话。你刚才能三言两语就把这和尚说得愧疚不堪,可见你是个通透之人。”
赵让苦笑道:
“大师说他念经只念在了嘴上,我这通透何尝又不是只在嘴上?要是心里想得能有说得办法漂亮,我也不至于着急了!”
道士听后非但没有反驳,还十分赞许地点点头,说道:
“不仅通透,还很坦诚。不过我还是不能帮你,这里要向你赔个不是了!”
赵让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摇头道:
“道长客气了。”
赵让记得先前这位道士说找他还有私事。
私事当然只能在私下里说,超过两个人都不算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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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多了个和尚,肯定不方便,于是他拱手一礼,转身便准备回屋子,继续躺在那张舒服的贵妃榻上。
转过身的赵让没有看到身后道士和和尚诧异的表情。他俩本以为即便自己不能为赵让出头说话,赵让也定然会持晚辈之礼,和他俩寒暄一阵。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利索,没有丝毫拖沓。
“施主为何不问问我?”
和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让站定扭头,反问道:
“大师什么意思?”
和尚说道:
“我也和施主的父亲相识,施主为何不问问和尚?”
赵让轻轻一笑:
“他们没把我丢到诏狱里,我就知道这事余地很大。屋子里这么舒服,多待两天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