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她主动搭话,“我想去外面转转。”
丫鬟有些难为情,她知道是宁枭的意思。
“就一次,好么?”
丫鬟想了想,跟她约定得早些回来,她痛快应下。
来到城外一座高高的沙丘上,再往前丫鬟不让她走了。
秦烟只得作罢。
大风起兮,衣袂翩飞。
她站在沙丘上南望。
这个时辰,云知行应是准备去迎接新妇了。
南胤的婚宴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很是热闹。
她之前也设想过,有朝一日会风光出嫁,高头大马上坐的是他。
那应是很美好。
黄沙漫天,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辽远大漠。
她真的无法再走出北漠了。
他让她留下,博取宁枭的欢心。
回报儿时他的搭救,理所应当,不是吗?
山海辽阔,她心里的人今日要和别人拜天地。
秦烟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便是遇到了云知行,那几年欢快的日子,如今成了最热烈的点缀。
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的太子妃是名门贵女,不像她这般见不得光。
秦烟不知何时红了眼,风沙弥漫,许是沙子吹的。
丫鬟在不远处看着,女子愣怔出神,站了许久,太阳都快落山了。
刚想要提醒她回府,那抹影子软软倒下。
“秦姑娘!”
这些天,宁枭也没好到哪儿去。
皇宫、军营来回奔波,每每路过府上,他也不曾踏入。
他不知如何与她相处。
秦烟总是对他视而不见。
堂堂北漠的大将军,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让人窝火。
他泡在营中,除了练兵,其余时候就没清醒过。
大帐里都是酒坛子。
躺在那张她睡过的行军床上,仿佛还能嗅到一丝清香。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兴许有一天她会来服个软?
可一连半个月了,他什么也没等到。
只等到了府里下人的报信。
秦烟晕倒了。
他再顾不上里子面子,盔甲来不及脱,翻身上马就直奔城中。
府里已乱作一团。
兰心在小院里骂咧,丫鬟在同她对峙,死活不让她进去。
因为宁枭吩咐过,不准让她靠近秦烟。
里面大夫正在把脉,外面太过聒噪,他紧皱着眉头。
小主,
宁枭大步跨入房中,第一个想法便是,她瘦了,他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