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暗含深意的眸光落向她。
秦烟讽刺道,“所以你‘卧薪尝胆’多时,为的就是今日?”
“当然!不久后云知行便会迈入那道宫门。三军不能进宫,只能在外候着,你知道的……”
他尾音拖长,不怀好意。
他打定主意要拿下云知行。
秦烟提着一颗心,却不敢表现出来。
显然如今宫里的人都被大换血,云知行方回来,若无人通传消息,他定不会怀疑有异样。
若真如云礼推算的那般,他毫无防备地迈入那道宫门——
无疑是被断了生路。
她留意着宫门处动静,一边与他周旋,思索该如何脱身。
“在你心里,就这般想要他性命?”
“不,皇嫂说错了。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命,而是看他失去一切。
那些他在意的,皇位、权力、还有你,我想亲眼见他失去。
他施加在我和母后身上的,我必要他百倍、千倍奉还!”
这些年的羁押,云礼显然深深记恨着云知行。
前几个月先皇后离世,更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屈隐忍至今,便是想着在云知行最为风光时,将之拉下神坛!
那股子坚决和恨意外泄,毫不收敛。
秦烟知道,好言相劝是没什么用了。
可是如今她被困在这高台,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等他步入,随后被云礼的人拿下?
见她默然,云礼平复了心情,“我说得太多,皇嫂莫不是被吓住了?”
“这皇位你既想要,便是唾手可得。你讨厌他,大不了将他逐出京城便是,同为骨肉,为何做到如此决绝?”
“这不一样。”他低低笑着,“我想看他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耻笑。还想看他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皇嫂还不明白吗?你在这里,便注定他今日必会满盘皆输!”
话里的狠戾令人一颤,云礼从未打算放过他。
秦烟稳住心神,“即使这样,你真的会开心吗?偌大皇城,没有兄弟手足,只余你一人,你真的会满意?”
“皇嫂,我知你记挂他,想说些好话。但此事非同小可,我断不能放过他。”
说着,他似又想起什么,盯着她反问道,“你就这般在意他?”
冷心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主意。
秦烟不再兜圈子,直视着他,“这有何奇怪?”
“不奇怪。相反,你们之间甚是令人艳羡……”
云礼轻轻踱步,他站在后面莫名让人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