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想要进京。
这种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日子,他过够了。
他不傻,他知道自己能苟活到现在,全都是靳珩的手笔。
靳珩高高在上,以一种猫捉老鼠的态度,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不想如他的愿,他是欠婳婳不假,但是他不欠靳珩。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婳婳一面。
他不相信婳婳会忍心看他死!
谢玉瑾一咬牙,走进了城门。
无论谁当皇帝,京城还是和之前一样热闹,店铺林立,旗幡招展。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曾经的苏府,变成了睿国公府,势力与威望仅次于皇室。
谢玉瑾站在睿国公府门前,看着高大的朱门,恢宏的牌匾,想起许多年前,他去苏府做客的场景。
那一年,苏文熙还是扬州知府,他爹谢渊时刚走不到三日,苏文熙便派人将他接到府上做客。
他站在苏府门口,看着高大的院墙,阔气的大门,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住进这样的宅子。
可能,从那时起,他心里就对权利有了渴望,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谢玉瑾的思绪。
国公府的大门敞开了,走出两名身材健壮,腰悬佩剑的中卫郎。
接着,苏婳一身牡丹花曳地裙,缓步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奶娃娃身穿深蓝色锦缎,上绣麒麟云纹,一看就是男孩。
谢玉瑾一怔,浑身都僵住了。
这难道是……
婳婳给靳珩生的儿子。
可是他们成亲还不到一年,难道在成亲前婳婳就怀上了?
谢玉瑾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凭什么靳珩事事顺心,步步高升,婳婳还给他生儿子。
“什么人!”
一名中卫郎抽出腰上佩剑指着他。
苏婳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见来人一身青色短打,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对丹桂说道,“拿一锭银子给他。”
丹桂从荷包里往外掏银子,嘴上还不忘絮叨。
“殿下就是心善,这要是传出去,别的叫花子也守在国公府门前要银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