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见此,自是再拜道。
“将军暮春受命讨贼,冬末便已克敌制胜,着实兵贵神速,将军建立的这番功业,即便是商汤、武王也比不过你。”
“将军现今建立不朽功业,又有高尚的品德,但却北面侍奉任由阉宦作乱的庸主,将军心中能安否?”
皇甫嵩闻言,眉头自是一皱,毕竟阎忠所言皇帝刘宏乃是庸主,且任由阉宦作乱,这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不过阎忠作为自己的主簿,为自己安危考虑,说自己现今颇有功高盖主的嫌疑,皇甫嵩自然不能责备什么。
不过皇甫嵩还是坚信,皇帝刘宏以及朝中公卿不会做这等卸磨杀驴之事,是故依旧辩解道。
“嵩,夙兴夜寐,一心为公,且忠于朝廷,心中又岂会不安?”
阎忠见此,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后再次激动的躬身拜道。
“当初兵仙韩信便是不愿背弃高祖知遇之恩,错失三分天下,鼎足而立的大业。”
“此后韩信身陷囹圄,终被妇孺吕雉所害,这便是失了谋划的结果。”
“现今庸主刘宏远不如刘邦、项羽,将军的权柄却远胜于淮阴侯韩信。”
“而天下百姓对汉室多怀怨愤,将军正当顺应民心。”
“如此一来,将军一举一动足以振起风云,兴起雷电,正是威震天下,以恩安抚将士,以武震慑降服的良机。”
“此后将军当征召冀州军卒,发动大汉腹心七州之众,羽檄在前,大军震响于后。”
“踏过漳水,饮马孟津,举天罗地网包围京师,诛杀罪恶的阉宦,消除百姓的愤怒,化解倒悬之危。”
“将军照此施为,进攻之时不会遇到坚守的城池,不招降敌人也会前来归附,即便是老幼妇孺也会为此拼尽全力。”
“将军率领志勇之士,以疾风扫落叶的形势,扫平天下。”
“到时候功业已成,天下已顺,再祭祀天地,南面称制,移神器于己家,推亡汉于定祚。”
“而现今便是神机的关键,起事的良时,将军又岂能奢求于庸主不做卸磨杀驴之事呢?”
皇甫嵩听得此言,颇为震惊,而阎忠见自己肺腑之言,依旧未能说动皇甫嵩,不禁涕泗横流道。
“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现今汉室衰败难以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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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虽然想要效忠于难以辅佐的朝廷,但雕刻朽败的木头,犹如上坡走泥丸,迎风行船,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况且现今朝堂混沌,阉宦当道,蛇鼠一窝,圣上不得自由,诏命皆出自阉宦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