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醒了吗?”门外传来周妈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破天荒,裴谨居然起来迟了,这可是他成年以来从没有过的事。他坐起身子,有一刻的怔愣。
糟糕,今日可还要去东宫,第一天上任可千万不能迟了。
他慌乱地起身问道:“妈妈,几时了?”
“快辰时了,还早,老奴只是怕您睡过头了。”周妈妈在门外轻声说道,“世子,要不要老奴进来服侍。”
“不用。”裴谨边穿衣服边往净房走,突然发现裤子有些异样。
他顿时想了昨夜那个缠绵悱恻的梦,梦里那亮晃晃的一抹雪痕,脸瞬间红了起来。
“该死!”他手忙脚乱地脱了裤子换上新的,手里捏着那条脏裤子有些不知所措。
都是喝酒惹的祸,待会儿将这裤子扔了,要不然定会让周妈妈笑话。
他想了半天,还是将那轻薄的绸裤折了折,塞在了竹席底下。这才若无其事地推开门往外走。
“妈妈,里头就不用收拾了。”他佯装轻咳几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世子,昨夜里那探春院里的罗小姐差人来问过几次,就怕您喝多了酒不安稳。”周妈妈温声说道,眼角瞅了瞅裴谨的脸色,见他恍若无闻,心里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畅快。
她想着这位借居在侯府的小姐,看起来有些太过急功近利了,昨夜里居然差了三拨人来问世子的情况,害她一夜没有睡安稳。被她派来的蔷薇、木香几个也是没有好脸色。
“你差人去探春院回个话,就说我今日要上值,让罗小姐安心静养,她表舅我会再派人去找。”裴谨淡淡说道,唇角扬起一道嘲讽的笑容。
他已经连着两天派人去京兆府打听她那个远房表舅,可哪里有这个人的踪影。罗青青只道许久没有联系,想必是记错了,又哭哭啼啼地央着他再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