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里头有银票、卖身契,甚至还有出京的路引。
裴韵冷笑着将绢包小心藏在贴身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深知侯府已回不去了,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京城也无法容身。有了这些东西,倒不如离开京城暂避风头,待日后有机会回来寻得爹爹再复仇。
望着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的亲娘,裴韵面露哀愁,心中叹息,娘亲啊,娘亲,谁让你将好好的一副牌打得稀烂,并非女儿不想救你,而是你太过无能。
她缓缓走到烛台边,点亮蜡烛,烛火在昏暗的小屋里跳跃。
裴韵深吸一口气,将那烛台扔到了床榻上。
“哄”一声,柳婉儿身上的丝绸瞬间被点燃,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娘亲,对不住了,我们来世再相见。”裴韵轻声说道。
不一会儿,整张木架子床开始燃烧起来,裴韵不紧不慢地将吓得昏死过去的红儿拖到床脚,引燃了她身上的衣服。
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裴韵镇定自若地推开门,用大锁将门按原样锁好,撑起油纸伞,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出了什么事?”喝了两杯酒正醉醺醺躺在床上睡觉的老张头被人叫醒,看到冲天的火光,吓得赶紧跑了出去,路上看到“红儿”,连忙问道。
“张管事,刚刚我去收碗,哪知道姨娘她受不了浑身的瘙痒,举着灯盏点火要自尽,我扑过去抢时,她已经将床褥点燃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也要被烧死了,可怜大小姐也还在里头……”裴韵故意哑着嗓子说道。
“哎呀,那可怎么办?等侯爷回来,我如何向他交代啊!”望着那烧得越来越猛的火势,老张头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