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替裴谨擦了身子,洁了面,足足大半个时辰后,桐书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进了客栈房间。
“吴郎中,请替我们公子瞧了瞧,他晕过去了。”桐书引着他在裴谨榻边站定。
吴郎中瞧了瞧裴谨的面色,又伸手探了探鼻息,翻看了他的眼睛。
“吴郎中,我们公子……”墨言正要问,被吴郎中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他在床榻坐下,伸出两指按在裴谨的腕间,过了半晌又换了一只手。
半晌之后,他摇头晃脑地说道:“这病我看不了。”
“吴郎中,您是江阴府名医,若您都推手了,那我们公子岂不是没救了!”桐书扯住吴郎中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这位小哥。”吴郎中将袖子从他手中拉出来,凝神说道,“你家公子这病可不是一下子才来的,他是不是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头疼,疼起来要在地上打滚?”
“对对对,吴郎中,我就说您是神医。”桐书连连点头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他的病情,那就求求您老人家救救他。”
“哎,说实话,老夫也想救人啊,可……”吴郎中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你家公子,我一看就知定是贵人,可这无端的昏厥倒像是身体里……”
“吴郎中,您有话直说。”墨言看着躺在榻上双眼紧闭、面色暗淡的裴谨,心中焦急万分,忙打断了吴郎中的话问道。
“这……你家公子的吃食定是精细,平时都会有人服侍,可这脉相有些古怪,像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日积月累,终于……”吴郎中捋着雪白的胡子,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地说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豪门世族的子弟很多都有些怪癖,而这些事情往往不是能在台面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