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次生日宴请的人也不多,不过是七八家平日里联系颇多的女眷,设三、四桌宴席,请个戏班子来唱唱戏,热闹热闹就行。

蝉衣口里答应着,但还是安排好了宴席上的菜单子,还由章掌柜出面请了京中如今鼎鼎大名的赵家班过来在寿宴上唱堂会。

王老夫人自从搬迁到了武安侯府,儿子娶了媳妇,又有小孙孙相伴,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人看上去倒是比从前更年轻漂亮了。

今日生辰,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四十出头的年纪一晃眼如三十多岁一般光彩照人。

那些女眷见了她都赞她像是吃了仙丹,仿佛比前几年更年轻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我这是沾了我家媳妇的光,你们瞧瞧我这一身衣服都是浅浅亲手做的。”王老夫人骄傲地说道,“她这绣工,不是我吹牛,京中差不多年纪的贵女中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王姐姐,还真是,这花样,这绣工真是一绝。”李侍郎家夫人摸着王老夫人身上那件紫红的双福对襟罗裙,上头绣着的暗红牡丹不单单是花样别致,而且还栩栩如生。

“那倒也是,老夫人,这绣工啊,一看就是天天捏着绣花针,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才慢慢熬出来的。一般贵女,家里人怎肯让她这么受苦,李夫人您说对不对呀,要是我家大姑娘这样,我早就心疼坏了。”舞阳侯夫人凑过来抿嘴笑道。

“哈哈……”李侍郎夫人两不得罪,打着哈哈。

“要说贵女们要学的东西可多了。这种绣花功夫,又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身边的嬷嬷丫鬟能干就行。高门贵女,还是要知书达理的好,以后相夫教子才能举案齐眉,光靠美色,那是妾室才做的事,色衰而爱驰,你们说对不对啊?”舞阳侯夫人越说越起劲,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外头传言这位武安侯夫人可是裴谨的通房,一个通房不就是只能靠天天做针线活才能获得主子的喜爱,再加上长得漂亮,才能以色侍人。果然传言的可信度很高啊。

有几位夫人已经退到不远处凑在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裴谨抱着安儿,扶着蝉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他正要说话,却被蝉衣摁了摁手指制止了。

“各位夫人小姐,承蒙各位光临侯府,替我家婆母祝寿。我们在隔壁花厅备下了薄酒,还请诸位一边吃酒一边看戏。”蝉衣温声说道,落落大方,如今她已经怀孕二个多月了,一脸孕相,更显得高贵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