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收你为徒,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
少年立即起身站在走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猝不及防的磕了一个响头,嘴里振振有词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在言路身手敏捷,一把将这个呆萌少年拽了起来厉声斥责道:
“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膝盖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人都不值得你跪明白吗?”
少年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席间少年与几人侃侃而谈,算是把天门山书院的条条框框了解了七七八八。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个听课制度:
只有正式通过遴选天赋异禀的学子才能步入学堂听课。
功课种类繁多,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基础课程,那便是文化传承的国文课,思想教育的思想课,触类旁通的数学课,还有强身健体的体育课,这类课程是至关重要,不分高低贵贱,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还是身份低微的下人都要听课。
第二类课程分为:炼丹,拳脚,兵器,推演,占卜,药理,针灸,地理,天文,念力,音乐,感知。
这些课程家仆不能轻而易举的进修。一种家仆里天资聪颖的可以获得旁听资格,另一种便是像张牧之这般得到任课教师特别优待的。
言路与三人相谈甚欢,尤其对这个彬彬有礼的清瘦少年甚是喜欢。
正在言路聊的兴起忘乎所以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学生对着凑上前来,在言路耳边窃窃私语,言路面色大变匆匆离去。
言路刚走蓝苓就按耐不住道:
“牧之,言路老师是个天才级别的针灸大师,而且她也是我们夏朝唯一一个觉醒天眼的人。”
“针灸?天眼?”少年自言自语道。
“对啊,针灸你没听过吗?”
少年摇摇头表示不知。
少年依稀记得每当村里有人生病,大家伙就会请镇里赫赫有名的巫女莫娜去祈求一张神符,将那张被施了魔法的灵符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抱在怀中紧紧相拥而眠,次日一早便恢复如初。
只可惜那神符价格不菲,少年省吃俭用求得一张,效用微乎其微,往往当日见效次日病情加重,长此以往家里入不敷出,家徒四壁了。
“屠戮哥,莫娜你知道吗?那个巫女,她的医术就很厉害!”少年突如其来道,他眼里拥有堪称神医的人非她莫属。
“谁?”江屠戮眉头微皱诧异道。
“就是在鞍前街金铺对面,门口有个大石狮子,石狮子上面还系了一条长长的红飘带,那个巫女,个子和言老师一样高,长得很好看,好像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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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啊?”江屠戮插科打诨道。
张牧之听到这儿瞬间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否认道:
“没,没有,我就是很佩服她,她医术很高明的,要是能跟她学学医术就好了。”
江屠戮噗嗤一笑,一本正经道:
“她就是个神棍,学了一点皮毛你还信以为真呢?到处招摇撞骗已经被抓走打入大牢了,据说要秋后问斩呢!”
“怎么可能呢?”少年惊诧不已,表情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就是会一点元力到处招摇撞骗罢了,这种人早都该死了,骗钱不说还耽误人治病,好多人都是因为她而死于非命了。”
少年连连摇头,那神乎其技的功效他可是亲眼所见,所以才深信不疑,少年极力反驳道:
“不可能屠戮哥,我亲眼所见,那个符咒很厉害,有青色的光渗透出来,我娘每次用完都觉得神清气爽,就是维持不了多久。”
江屠戮张口欲言,蓝苓先人一步道:
“你说的是不是这样的光。”蓝苓伸出洁白无瑕的右手,整个手臂肉眼可见的被青光缠绕,与少年当年所见如出一辙。
“就是,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少年激动不已,情不自禁的拉住了蓝苓地胳膊问道。
蓝苓眉头紧皱微微用力便将胳膊从少年手中挣脱,与江屠戮相视一眼,略带惆怅道:
“牧之,这其实就是一个雕虫小技罢了,任何觉醒木属性元力的人都可以施展,而木属性元力又有疗愈效果,但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对于没有元力的普通人而言,短暂得到元力会身心愉悦,等元力消散后身体便如同抽丝剥茧般大受损伤,久而久之还会危及生命?”
少年呆愣当场,不发一言,大脑一片空白,原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竟然成了母亲的催命符,而他却因为年少无知始终信以为真,他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在竭尽全力的救人,却不曾想他却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少年眼泪夺眶而出,难受的宛如被千刀万剐,他泪如泉涌却面无表情,此时此刻他只想跳入天江中以死谢罪。
蓝苓递给少年一张洁白无瑕的餐巾纸,小声嘀咕道:
“你也别太自责了牧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回报了,你是她生命的延续,你前面不是说你母亲对你寄予厚望吗?你怎么能辜负她的一片好心呢?”
“是啊牧之,你还有我们呢,别自责了。”江屠戮也好言相劝道。
“牧之,那个莫娜是死有余辜,但是你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像莫娜一样招摇撞骗的人,如果当年你有精湛的医术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眼下言路老师就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呢!”
一提到言路二字少年瞬间两眼放光,哭声戛然而止。
“对啊,你答应阿姨你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现在跟言老师好好学习医术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到时候学有所成又能养家糊口,又能为家人保驾护航何乐而不为呢?”
这番话如利剑斩断了少年沉重的枷锁,他肩负重任呢!母亲和言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他暗下决心,从今往后要成为一代名医保护好自己爱的人不受侵害。
“我会的屠戮哥,蓝苓姐,我要励志成为救死扶伤的名医,让那些招摇撞骗的人无处遁形,也帮助像娘一样深受疾病折磨的人减轻痛苦。”
“好啊,我支持你,你现在有自己的梦想了,就要加油知道吗?以后我们看病那可直接找你了。”蓝苓哈哈大笑道。
“嗯嗯”少年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
蓝苓拿出随身携带的精美绝伦的手帕,不慌不忙的帮张牧之擦干了眼泪,张牧之心如暖阳,连声道谢。
江屠戮揉了揉肚子心满意足道:
“走吧,牧之,我们回房间睡觉吧!”
话音刚落蓝苓勃然大怒,冷嘲热讽道:
“怪不得你胖成这样,吃饱了就知道睡和懒猪一样。”
江屠戮理直气壮道:
“谁叫我吃饱了就犯困呢,我也没办法。”
蓝苓冷哼一声,猝不及防的拉着张牧之飞也似的消失在江屠戮的视线里,刻意放开嗓门道:
“牧之,我带你去看师兄弟们炫技。”
转瞬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江屠戮一脸错愕,呆愣当场。
少年宛如一个活生生的人体旗帜被蓝苓轻而易举的提溜起来,而在少年眼中此刻的蓝苓宛如势不可挡的兔子一般在上蹿下跳,脑海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
“蓝苓姐姐,屠戮哥没跟上呢,我们等等屠戮哥吧!”
蓝苓淡然一笑,未做答复。
她对江屠戮可是了如指掌,这家伙属于赶鸭子上架的性格,只有逼入绝境才能幡然醒悟。
蓝苓拽着张牧之左拐右拐来到第十八层的演武厅,演武厅顾名思义,是同门师兄弟切磋技法的地方。
而这个小型演武厅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倒是像极了一个斗兽场,观众席环绕着整个擂台,裁判在场上侃侃而谈,选手备战区静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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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门山书院的演武场相比大同小异,只是少了那神来之笔天幕罢了。
少年初来乍到便被这五光十色的场景震撼到了,呆愣原地痴痴而望。
蓝苓抬起眼眸上下左右四处打量,见二楼坐的稀稀疏疏的,拉着少年跺地而起轻松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二楼的观景台上,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目瞪口呆,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向一楼探去,这惊天一跃足足有十几米高,蓝苓却轻而易举的拉着他跳上来了。
少年的腿不由自主的开始瑟瑟发抖,他情不自禁的向后踉跄两步。望着蓝苓战战兢兢道:
“蓝苓姐姐,你好厉害啊!”
蓝苓不以为意,心想:
这小子是嘲讽我呢?一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来这坐吧,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说罢便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
少年也有样学样坐在蓝苓身旁,蓝苓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楼演武厅的入口处,期待着那个大腹便便的臭小子能够如期而至,而少年则聚精会神地关注着擂台,只见擂台被一个白色透明的罩子笼罩的严严实实的。
其内站着一个身高九尺,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
“蓝苓姐,那个白色罩子是什么?”张牧之指着白色罩子看向了蓝苓。
“结界,学院里为数不多的神级强者留下地结界。”蓝苓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