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以来,战国相争,诸夏大势迥异上古三代,天下向一,此为潮流,古法不足凭借,若存韩国社稷、宗庙、新郑,则韩国如何言灭?”
“假以时日,韩国王族笼络韩国之人,抗秦自立,必成战乱,复起争锋,天下裂土旧制循环不断,则秦一天下大义不存!”
国尉尉缭子亦是有些反对,韩国的地利重要使得韩国之内必须不能够留下任何的抵抗之力,否则,一天下时日不短,焉得可以肯定韩国不在反复。
与此如此,还不如一劳永逸,将其人戬灭。
“上将军以为何?”
秦王政没有定下最后的定论,丹凤之眸明光闪烁,视线落在国尉身后的两位上将军身上。
“武真侯先前所语,韩国素来术治横行,其称臣绝非真心,无非权宜之计罢了。”
“若存韩国社稷、都城,一旦山东形势有变,那么,臣以为,举兵向秦之先锋者,比韩国无疑也。”
上将军蒙武身披重家,挺直身躯,拱手抱拳一礼。
对于韩国的脾性,自己是了解最多的,当年的长平之战,就是因为韩国的术治权谋,将原本割让给秦国的上党转让给赵国,才有后来大战。
后来的资助大周抗秦,水工郑国疲秦,诸般种种,表明韩国根本不可信,必须给予彻底的打击。
“哈哈,以臣之见,灭韩后续之事,大王决断便可,臣只管出动军力,以求灭韩。”
“此次灭韩,在臣看来,无需主动主力大军,只消偏师出动便可,至于老秦主力,当以图灭赵大战!”
上将军王翦随其后,亦是披着重重的黑色甲衣,清朗一笑,对于殿中争论,没有多言,只是谈及兵事,灭韩之后,就是灭赵,自己也得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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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其后,群臣在殿中继续商讨诸般事。
“秦国一天下,大义而出,武真侯、国尉等所言甚当。”
“灭韩大计,不存王族社稷,不存其国新郑,务必使得韩国根基坚实,不成接下后患,至于其余山东五国,情势多变,应时而定。”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秦王政从条案后起身,定下这般。
于此,群臣没有太大异议,廷尉王绾也颔首以对,大王也说了,韩国之地因为重要,故而须得大力整顿,但其余五国说不准。
换言之,山东六国可能变幻不一,天下大事也得一步步定下,若有变化,也可随时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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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月有余,便是立春之日,寡人已经着相邦府邸下发王书,在立春之日,开启大朝会。”
“以听各方重臣、郡守、守备军将所说秦国内务,稳定国本,诸般而毕,寡人便是决意灭韩,武真侯以为何?”
值申时,事情了毕,秦王政同周清在兴乐宫内的偏殿随意而进,近五年来,秦国上下府库殷实,无论是蜀郡水利通达,还是郑国渠惠及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