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被人约了,咱最好少说点废话,多想想之后的事。”梁安看了看表,“是昨天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受害者的女儿。挺惨一孩子,大半夜的打来电话说有事要交代,连请假都安排好了。本来还说早上也带她妈过来看尸体,结果据说那个做母亲的难受了一晚上,大清早身体出了点状况,连夜送去的急诊,刚刚跟我说现在就从医院过来。”
邵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去帮把手?人还是未成年,又没有其他长辈。”他早就看了这其中人物的关系,也对朱璃很是同情。
“我睡醒才看到的消息。”梁安给出了一个很公式化的笑容,“接完她的电话都凌晨三点了,我也是人。”
“那你咋不去医院看看?”
梁安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没给我机会。医院的名字不讲,我怕她母亲真出了大事,反而一个电话打过去给人家添麻烦也没问。然后就在刚才,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朱璃到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医院确实就在警局附近。这时的她,虽然眼眶边仍然有些散不去的薄红,但显然状态比昨晚要好得多了,甚至可以自己出门。
昨天夜里的询问没有进行的太久。当时的朱璃虽然强忍悲伤,一个劲的坚持要好好回答,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情绪已经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不仅不在意形象,而且说出的话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反而更加混乱,基本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她已经连续很多天为了父亲的失踪而殚精极虑,但为了精神更加脆弱的母亲而坚强起来,在坚持自己学业的同时照顾母亲,甚至想要自己寻找到失踪的父亲。但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直面父亲的尸体的一瞬间被完全引爆,这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确实是一种不可承受之痛。
但幸好还有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杨乐歆守在身边。杨乐歆显然是做心理医生的料,不仅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朱璃的焦虑,还整理了事情的大概情况,这才第一时间给出了事情最完整的脉络。这样一来,在她身旁的朱璃就只用抉择出一个是否的答案,减轻了很多的压力。
“我爸有个秘密。”朱璃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我其实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我也不能说很确定。我其实有预感……我之前不敢多想,但他出了事,我反而……明白了一些东西。”
邵梓转了转手中的笔,看了看坐在朱璃对面保持安静的梁安。这样看来,朱璃也许并不只是对昨夜的描述有什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