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因为有的事真的相当脱离常识。江秋,你说是吧?”梁安这回说的很是认真。
江秋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杀死江卓?我说他对你好,你没有任何一丝的抵触——连我对你改变一点态度你都不适应的很。这代表你根本不恨他。而且,你一直用的字眼是杀死而不是抓住。”
说着,梁安又叹了一口气:“你显然不是那种大义灭亲的正义角色。如果是作为这种角色,你描述的手法也太残暴了。”
这似乎不应该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应有的描述。江秋显然也不太想要出言解释,只是呆在那。
意思是,随他怎么想,就是不说明白。
“这么点好奇心都不能满足,我还真是卑微啊。”梁安摇了摇头,试图故技重施,凭借江秋对公平的追求得到助益。
“这属于个人隐私。”江秋皱起了眉头,“但你的好奇心对解决案件没有助益,我不敢苟同。”
梁安接受了这个理由,但真心与否尚未可知。
“有关于黎明,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特别的杀手。”
梁安很善于答疑解惑,也不吝惜这种警局内几乎人尽皆知的常识。
“黎明是一个特例,横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各市流传作案的连环杀手。有人说,他是一个‘义贼’,为了惩奸除恶而杀死恶人。”
确实没有人知道黎明的面貌究竟是怎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年龄几何,但所有人达成了共识——他是一个白发的男人。
他暴露的这一特征留给人太多了印象,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杀人手法和引起的舆论风暴。
而刘澈之所以被派到黎明专案组去帮忙,根本原因是是因为他作为卧底时无意阻止了一次黎明谋杀的计划。
那也是少有的黎明失败的谋杀,因为他的宣告书向来放在犯案以后,极其谨慎也绝不托大。
事后发现,黎明在车辆上安装了炸弹,就在车座底下,是遥控就能引爆的类型。而刘澈临时起意的调查让受害者在本来一定要坐在车上的时刻离开了车辆,意外的逃出生天。
作为谋杀对象的人,正是那个监狱中因为扫黄行动入狱,极其丢人的黑老大。
黑老大的座驾很多人都能坐上,而作为卧底在黑老大身边的亲信,刘澈最有可能直接看到黎明的脸。
刘澈恰恰是个观察和记忆的专家,所以带着他进行行动有利于瞬间排查出可疑人选。
三队的日常工作要么是翻阅许多年前未破的旧案进行调查,要么是跟进最新出现,发现或许与目的稍有联系的案件。
而这一类案件的接取需要契机,三队的精英又不能总是保持待机,太浪费资源。
正因如此,像刘澈那种长期外派出差的情况不少,连最近才转正的陆遥也被借去了好几次,来帮助一队二队的技术专员。
一切拼命寻找到的链接仍然如同一盘散沙,只不过从颗粒变成了蓬乱的线头。又像是无数个断了线的风筝,在天上飘摇却找不到它们的由来。
令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