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给出的地址涵盖了这整片废弃的区域。
而对于戚泰初而言,他的注意力必然集中在那一个特定的建筑。
“但是我没发现有别的人正在试图接入这个区域的摄像头。”陆遥在电话里汇报,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象,“头儿,你们那边难道已经完全控制住叶泽南了?他不会出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连管都不想多管吧?”
“这个……你暂时不用操心。”梁安干咳了一声,“你这边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陆遥摇了摇头:“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一些,戚泰初应该不可能直接现身。”
贴子里给出的线索只有时间和地点,但这份威胁确实不痛不痒,因为实际的目的被完全交代出来。
但戚泰初会关注这个敢于挑衅他的人可能的动向,这一点母庸质疑。接下来要做的事,是让事情彻底脱离他的预想,让他的自傲被完全的击溃,以致于乱了手脚。
【我已经找到你了。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的存在,但或许你还记得那一发没有夺去你生命的子弹。
现在的我从来都不是为了正义而复仇,只是看你再次为了利益而挣扎的样子,实在好笑。我可以将你杀死,不为了任何其他的目的,而是为了了解当年抱着笑话一样的悲悯未能完成的事。
你是被放过的失败者,即使想要重生,也永远逃脱不开旧日的禁锢。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弱小挑战者?不,自以为是的是你,把一个随意可以更改的名字当做圣旨的也是你。
是的,我还活着。
我会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包括旧日的遗憾和今日的杀戮。你逃不开,你的同伴也逃不开,没有一个罪人会逃出生天。
你们拙劣的计划也只会以笑话的形式落幕。】
真正的靶子从来都不是唐枫。
这个褪色的名字只是一个噱头,一个引起注意的幌子。有了这个名字,即使要按兵不动,戚泰初也不可能放弃对事情集中的注意力
真正要引起戚泰初注意的,是唐桦。
并不存在的唐桦。
分析的过程非常简单,梁安对此抱有很大的把握。
“唐千的记忆里有几个要素很特别。结合了唐桦的日记,当初的事情能够被更加清晰的描绘出来。当时,唐桦在上午有一个组织的任务,但在任务中途,他接到了唐千提醒的电话,却在半途断了联系,而且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按照唐千的描述,赶来的唐桦没有受伤,而且交代唐千要躲起来,也许有人想要针对自己这位弟弟出手。本来唐桦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但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内,他不仅毫发无损,得知了更多信息,而且赶回了安全屋,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接到电话的当时就处于那个所谓的任务当中,而且身边有组织内部的同伴。他解决了那个同伴,而且从他口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包括可能追踪定位打出电话的唐千的那位技术专家。”
“也许他对警察本部的怀疑也在这时出现。但是这其中存在着另一个问题。那个被解决的同伴去了哪里?从唐千的描述可以看出,唐桦并不是轻易就能够动手杀人的人,之后也没有出现莫名横死街头的人的报告。”
“在这之后,唐桦带着唐千离开,期间他们发现了跟踪自己车辆的黑色轿车,但在这之后年幼的唐千因为困倦陷入沉睡,再醒来就发现唐桦重伤离开,给自己留下了一点线索。那么,还存在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可以说是给了唐桦一个致命的伤口,让他最终孤注一掷,做出决断,冲入仓库当中,和他们同归于尽。”
“但在这些所有事情当中,存在一个显而易见的逻辑谬误。显然,唐桦对警察本部的不信任让他没有联系宋荆,但他的两次交战面对的两个对手,一个并没有伤到他分毫,另一个逼迫他立即带着唐千离开,而且身受重伤。”
“其中的第一个必须知道内情才能交代给唐桦一些让他赶回去或者不信任警察的信息,这两个人都没有和仓库中的人产生联系,因此警方在外头准备堵截的队伍也没有发现里面的人有逃跑的欲望。如果那些人隶属于这个神秘的组织,又为什么甚至没能和他们通风报信呢?”
“只要他们通风报信,所有的布置都会是一场空。剩下的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和唐桦交手的人本身也是组织的背叛者。但他们不属于警方,只是追逐利益的人,正因如此,他们才漠然的任由警方包围了仓库,导致即使事情败露,警方也会认定自己把对方的首脑一网打尽。而这两个人,事实上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在组织表面上完全覆灭以后,独占所有的宝物。或许仓库里的炸药也是他们的手笔,但这些不得而知。”
“这样一来,如今犯案的同伙很可能就是当时的背叛者,他们逃出生天以后潜伏许久,又为了利益重新开始寻找当初的幸存者。正因如此,戚泰初很可能就是第一个被唐桦制服的人。他对持枪的警员施以嘲讽,这种行为看似仅仅是一种不屑,但他的话语有很明显的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