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板着脸,有些固执一直摊开双手,摇摇头,语气冷冷说道:“你耍我?你别忘了,现在唯有我能救你。”
见她如此固执,那男人很为难开口道:“东西我过三日后放在城西城隍庙,你去取。”
男人见她不信,只是点头,眼神坚毅对着她说道:“我一定会把东西给你带过来的。”
不言有他,林溪也不可能杀了他,心中盘算一番,仰起头回道:“既如此,你完不成你的承诺,那便在帮我个忙,不算过分。”
一锤定音,那男子也未反驳,算是应承下了。
他身份特殊,林溪也是冒险救他,若是按照往常一般回去晚了,怕是会遭人怀疑。
可林溪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谢家人呢?”
那人垂下脸,有些不忍地开口:“你既知道,又何苦再问我一次?谢家,除了你,已经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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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她心存侥幸,没成想得到的结果还是如此,是她任性离家学这仵作之术。
她扬起袖子,擦干眼泪,红着眼眶转身走上回仵工司的路,路上也不敢耽搁,但在时长去吃的糖水铺子,在停下脚步。
这段时日,她在仵工司得知的消息是,谢家的人都是自杀。可那有那么巧的事,一夜之间,全家都死了。
回到仵工司,林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拿出一粒淡黄色药丸扔到火盆里面,飘出来烟雾驱散了她身上的味道。
正当她想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却发现自己房间内有翻动过的痕迹。
她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其他看热闹的人,他们挑眉一笑道:“不是我们啊。”
原先能进入仵工司的人都是罪奴,但这两年上头对下面的管理越发的松散,渐渐也有些养不起孩子的人户把自家小孩送进来混口饭吃。
可有些有钱有势的人户,走不了仕途的孩子也送了进来,企图和大理寺沾点关系。
“是我做的。”说话这人是才来没几天的伍胥,他靠着家中有钱买了个小官位进来,也不知为何平白讨厌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小子”。
林溪不想惹事,但也不喜欢被人莫名其妙的针对,她掏出怀中白净瓷瓶,问道:“你是找这个东西吗?”
居高临下的伍胥见她澄澈的眼神,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身上带着一点傻气的毛头小子唬住了,恼羞成怒道:“是又怎么样?”
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中瓷瓶上,先进来的人都见过她瓷瓶里面的东西只一滴就解决了一具尸体,这里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仵司才留下她。
“你确定自己能承担起它吗?”林溪眼神一扫,若有似无的眸光扫过众人,“若不是因为我,难不成你真的会亲自动手处理尸体?”
说道这里,伍胥迟疑一下,进来这么久,他却是没有处理过尸体,可那又怎么样,他家在这小小仵工司里面还算有点权势,这里的人还不是得替他做事。
唯独这林溪独来独往,性子高傲,他看不惯很久了。
“那又怎么样?我离开这仵工司来能找到其他事,林溪你呢?”伍胥眼神冷漠,嘴角高高勾起,双手环抱在胸前。
没有人帮林溪说话,甚至都站在伍胥身后,他只需勾勾手指,在这个地方便有人帮他主动解决林溪这个小喽啰。
林溪眼神冷淡,径直从他身侧离开,现下他还要去向仵作司的仵工回禀今日处理尸身的事宜,没工夫和他在这里玩闹。
没曾想就是她的这个举动,直接惹恼面前的伍胥。
伍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用力一拉,狠狠地将她甩在地上,一脚踩在她右腿的膝盖上,微蹲身子语气狠厉道:“你还看不起我?”
打从她一进入仵工司,他就一直在找自己麻烦,林溪不想惹事,可也不是一直忍耐的人,她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
推开大门的声音响起,从门外走进来一群身穿金甲,腰配长刀的守卫闯了进来,慢慢有人搀扶着身穿暗灰色鹤氅,眉下杏眼间带着一丝病态,他声音的声音和他这个人散发出的气息一样冰冷。
“谁是林溪?”
“我是。”林溪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他,也是掩饰自己眸光中探究的神情。
也不知是人群之中谁先喊了一声:“拜见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