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略略颔首:“王弟所言也是。”
“李爱卿。”
李斯赶忙拱手:“臣在!”
嬴政沉声道:“麻纸事大,切切不可外泄!”
“此事,寡人亦欲以律制之。”
“今日寡人与长安君所言之事亦当拟做律法。”
“卿当与长安君一同拟定此律,尽快上呈寡人。”
李斯一听这话就知道嬴成蟜肯定已经有了腹稿,而他要做的便是将嬴成蟜的腹稿整理、润色、增补到可堪为律的程度而已。
对着嬴成蟜露出一个笑容,李斯肃然拱手:“唯!”
“臣亦有谏。”
“臣以为,以麻纸称呼此纸并不妥当。”
“寻常人听麻纸之名,必不会认为此物为书写之物,反倒是会以为此物乃是麻蕡屦纸,不雅至极!”
“既然此物已收归朝廷,不知朝廷可更此物之名乎?”
李斯说的问题很现实。
麻纸在这个时代的直译就是麻线糊糊。
哪个正常人会把麻线糊糊和书写用具联系到一起啊!
面对嬴政探寻的目光,嬴成蟜随意的说:“名称无所谓,只要便于分辨便是。”
嬴成蟜称呼这纸为麻纸也挺别扭。
因为这纸并不完全是由麻制成的,甚至更应该被称作皮纸。
只是嬴成蟜向来觉得名称并不重要,所以未曾再做更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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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嘴角微微上翘:“既如此,臣谏言此物为长安纸!”
“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嬴成蟜:(°Д°)
好家伙,你搁这儿等我呢!
嬴成蟜赶忙道:“王兄,弟以为不妥!”
嬴政笑问:“为何不妥?”
嬴成蟜艰难的说:“弟在天下间的名声算不上好。”
“若将此物冠以弟之名,他国或会抗拒不买!”
嬴成蟜向来不是自恋的人。
嬴成蟜也很清楚他对于纸张的出现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他不过是‘借鉴’了后人的智慧而已。
倘若这纸果然被称作长安纸,嬴成蟜估计能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李斯笑而拱手:“长安君多虑了。”
“得此物,天下文运大兴,必将涌现出更多大才。”
“则天下长治久安也!”
“购此物,虽会受学习之苦,可一旦学有所成,便可为国所用。”
“实乃承一时之苦而得长久之安也!”
“持此物,可得文运之气所庇,亦能得长安君杀伐之气所护。”
“则家宅常常安康也!”
“恰巧钻研此物之人正是长安君,长安之名恰巧相得益彰啊!”
一番话,把嬴成蟜都说愣了。
本君之所以封号长安,只是因为本君的封地恰好叫长安乡而已!
结果一个封号被你解释出来如此之多的理由?
难怪王兄倚重你呢!
你可真是个佞臣的好苗子啊!
趁着嬴成蟜愣神之际,嬴政已经满脸笑容的颔首道:“李爱卿所言甚是!”
“就这么定了,此纸,从今日起就名为长安纸!”
李斯的谏言说进了嬴政的心坎里。
寡人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大兴文运之物乃是寡人王弟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