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没意识到自己离裴宴这么近。

因此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宋夏的第一反应就是怔愣。

她印象中的裴宴，看她的眼神，总是眼含笑意，温柔又宠溺的，再加上他本就生了一双含情目，便觉得无论他看什么，那眼神都是饱含深情的。

但此刻的裴宴，不知是否因为刚苏醒的缘故，眼神中没有熟悉的温柔，只有冷漠的戒备与警惕。

尽管整个过程转瞬即逝，那压迫感极强的威慑力很快就消散了，但宋夏还是捕捉到了。

宋夏从来不知道，他脸上没有表情，不笑的时候，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但宋夏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只有满满的心疼……

宋夏知道，他戒备的不是她，而是过往的那段经历，给他的身体留下了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创伤，从而形成了一种应激反应。

没猜错的话，是被曹果囚禁的那些年留下的……

裴宴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宋夏之后，就极快的压下身体本能产生的戒备了，但尽管如此，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看着她因心疼而泛红的眼眶，裴宴抬手，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柔声的哄道：“怎么哭了？”

“我没哭！而且，哪有你这么哄人的？”

宋夏只是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有点丢人，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重，才故作嘴硬抱怨，想着借此转移下注意力。

不料，裴宴不仅听进去，他还当真了。

“那……这样呢？”

宋夏开始还不知道他说的“这样”指的是什么，下意识的抬起头，刚要问他，结果话还没问出口，裴宴已经低下头，先一步吻住她的唇了。

这下，宋夏是真的愣住了。

与宋夏想象中的不同，他的嘴唇很柔软，吻上她的动作，也是温柔到了骨子里。

第一次接吻，他们彼此都是青涩的，甚至可以说是浅尝辄止，但对宋夏而言，却是最让她心动的一个吻。

宋夏会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的小心翼翼，仿佛在他眼里，她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容不得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因为，之后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