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师客气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文大师了。”
“恭敬不如从命。”
“文大师美意,求之不得……”
于是文大师唤人来,在偏厅摆酒设宴,众人推杯换盏,聊些阵法心得和趣事。
用了酒宴,众人各自回厢房休息。
夜色静谧,月色安详。
众人也睡得安稳,此时的他们,还浑然不知,明日他们到底会经历什么……
……
过了一夜,次日天刚微明。
一缕鱼白,照进太虚山。
弟子居中,照常练了一夜阵法的墨画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眸中,映着朝霞的光彩。
今天是论道大会的日子。
而他也要出发,去参加阵道大比了。
临行前,他特意去了趟长老居,拜访了荀老先生,请教道:
“老先生,我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么”
“不必。”
荀老先生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要注意的了。
墨画心里却多少有些紧张。
毕竟是论阵大会,规模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参加,因此心里总归会有些忐忑。
荀老先生见状,便道:“你收敛点就行,不以胜喜,不以败悲,表现得有城府些,其他的不用顾虑太多,只要画阵法就好。”
“画阵法就行”
“嗯,”荀老先生点头,“一直画到最后就行。”
墨画琢磨片刻,点了点头,“好的,老先生,我明白了。”
“去吧。”荀老先生道。
“嗯。”墨画行了一礼,便出发了。
荀老先生看着墨画的背影,浑浊的眸中,绽出一丝光芒。
这一天,终于到了……
……
墨画离了太虚门,径自去了论道山。
这也是荀老先生的吩咐,让他不声不响,一个人去便好。
到了论道山,触目所及,便是一派盛大景象,人如潮水,马如游龙。
很多修士聚在论道山,排场极大。
但相较论剑大会,这场面其实已经算小了点。
论剑大会,是真正的比剑斗法,刀风剑雨,水火法术,上乘道法,杀伐交锋,精彩纷呈。
观赏性极佳。
无论修为高低,能看热闹的看热闹,能看门道的看门道,都能看个不亦乐乎。
但丹阵符器这些论道大会不同,内容枯燥,若不知门道,往往也看不出什么精彩来。
尤其是阵法。
阵法枯涩而艰深。
大多数不懂阵法的修士,一见到抽象的阵纹就头疼,让他们看修士画阵法,自会觉得无趣至极。
但这是乾学州界,传承深远,弟子之间多多少少都懂些阵法。
而这也是论道大会的最后一场了,事关宗门位序,意义重大。
因此前来观看的修士,倒也并不少。
此时这些修士,都被拦在外面。
他们第一时间不能入场。
参加论阵大会的弟子,会优先进论道山。
墨画就混在这群弟子中。
他的手里,握着一枚荀老先生给他的论道玉简,这枚玉简,就代表一个论阵名额。
而且,是免试直邀的名额。
这个名额,是很珍贵的。
因为论阵大会,本就枯燥,观赏性不佳,所以这次改制,也精简了流程。
一些选拔,全是事先筹备的。
选拔会有种种门槛,如修为,阵师定品,长老举荐,初试考核等等。
以此来确保,能参加论阵大会的,都是各宗门的精英。
而墨画这个“名额”,可以直接免掉这些繁冗的流程,参加最终的“阵法大考”。
这个名额,每个宗门,也都只给少数几个。
排名靠后的宗门,甚至一个也不会有。
墨画便捏着这枚沉甸甸的玉简,随着队伍,进了论道山。
山口有长老拦着,挨个检查,确认无误后,才能放行。
长长的队伍,肃穆而安静,缓缓向前。
轮到墨画的时候,他走上前去,将论道玉简,递给了核查的长老。
长老见了墨画,明显一愣,将信将疑地取过他手中的玉简,核对了几次,又唤人去查了几遍,仍旧有些难以理解。
最后他摇了摇头,还是放墨画进去了,只是心中不免腹诽:
“太虚门这是什么意思,彻底摆烂了什么弟子都往论道大会里塞……”
而墨画没想那么多,一脸淡然,走进了论道山。
一个时辰后,参加论阵大会的弟子,全都进入了道场。
论道山的山门,这才大开。
那些前来观礼的世家和宗门高层,以及各方修士,各宗弟子,密密麻麻,宛如潮水般,也陆续进入了论道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