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除了主婚的郭琼和兄长郭侗,其他的人们都在门槛外等着,这时也没再有侍女举着团扇来碍事,郭信终于得以近距离透过轻纱再次目睹妻子的真容。
在祖先们面前动心大抵是一种罪过,但郭信仍然抓住机会一个劲地往金缕的脸上瞅,本已模糊的印象逐渐在眼前清晰鲜活起来,郭信在心里不断赞叹,直到符金缕用她那灵巧的眼睛狠狠乜了他一眼,他才悻悻地开始听从郭琼的指示,在鼓乐大作声中,在外面人群的欢呼和庆贺声中完成了仪式。
此时的习俗与后世有很多不同,新娘子只会在人前露这一次面,也不会敬酒,参拜结束后符金缕随即被带去了后厢,郭信则在一片恭贺声中令人将宾客们带到喜筵中入座。
宾客里面,来自各厢禁军的武夫占了一大半,既有郭信熟悉的奉国军曹英王进和向训等人、也有不太熟悉的其他各部禁军大将,借着他婚娶设筵的机会过来走动的,一眼望去满座皆是贵客。
不过郭信如今的身份尊贵,除了比他年长的几个男性亲戚,宾客里没有人需要他单独敬酒的。但郭信并没有遥敬大伙了事,在旁边的房间摘下复杂的冠冕,接着就回到筵间,直到在每个桌子前都说了两句话、干了一杯才罢休。
武夫们十分尽兴,赵匡胤郭朴等人的恭贺声不绝于耳,郭信站在廊下又瞧了一会儿,不远处的王溥似乎又为他作了一首诗,不过武夫们行酒令的嗓门太大,郭信一点也听不清王溥念了些什么,但看到王溥身边的一小圈人在叫好,当下心里便也觉得十分高兴快活。
留下兄弟郭侗和属官们接待、照料宾客,郭信则有些踉跄地往洞房走。
洞房就是正北的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装点打扮,连窗格上都刻着喜字,挂着红色的丝带,而院子周围则张灯结彩,屋檐下挂着灯笼,把一切都照得通亮。这些红的黄的光彩让郭信的眼睛有些朦胧。
但想起屋子里的人,他又很快强行打起精神,用着稳定而轻快的步子往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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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直跟在符金缕身边被他忘记名字的贴身丫鬟和几个侍女守在外面,进门前,郭信就以手势屏退了她们,随后才推门进去。
带着一阵风进了房间,郭信随手便把门关上。一道绣有鸳鸯的屏风横在眼前,绕过屏风,符金缕果然就坐在榻沿,两只手正交错地叉着放在腿上。
“我把外面的人都赶跑了,这里没有别人,金缕可以轻松些。”
说着郭信走过去,挨在符金缕身边坐下,为她取下那沉重的凤冠放到一边去,又努力以轻柔的动作将她面前的面纱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