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十余载,谢容渡第一次知道姜里这么伶牙俐齿,他看着前方幽影错综,并没有看向姜里,声音冷漠中隐隐透出一丝嘲讽之色:“微臣以性命担保!”
“很好,那本宫与宁国公也有过命的交情了,有话但说无妨。”姜里点头,费力在林子中跟着谢容渡的步伐,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才一针见血的指出。
“监察司之所以这么重视淮阴县带出来的案子,是因为这一切都和大梁龙脉有关吧?”
大梁起家夺天下,大凉矿占据了绝对的因素,那是皇室的命脉所在,从那之后,无数的地理优势和经济资源倾泻而出,在一代代君王传承中,被奉为龙脉,也称为保护洛阳的天然屏障。
但是姜里仍然记得后来的剧情,这大梁皇脉也被林行致和朝堂重臣里应外合,捣毁占据。
天时地利仁和,都眷顾在林行致那一边。
教人唏嘘。
谢容渡侧首,眼睛狭长沉黑,冰冷如同寒潭,桎梏住姜里的眉眼。
山林间,四目相对,暗潮涌动,都是试探和警告。
他没有问她怎么猜的出来:“殿下聪慧,不愿袖手旁观,是大梁之幸。”
姜里踩过雪,回首脚印已经模糊不清,被新一轮的大雪覆盖,愈发显得迷雾重重。
他们谁也没有回头看,都知道回不了头,只抓真凶。
“提司,你作为监察司司主,与我,与皇兄,与大梁,早就已经共生死。”姜里笑道。
“说不好听点,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宫性命愿与大梁到最后一刻,相信宁国公亦如此,不必视我如外人,如此防备。”
“监察司和皇室不同,事情曲折,殿下有心,日后再谈。”谢容渡淡道。
终究解释只言片语。
“大凉矿举足轻重,现如今背靠矿山的淮阴县混乱,朝堂贪官横行,有人坐在背后浑水摸鱼,监察司的职责就是揪出幕后主使,以绝后患。”
姜里听着他说话,了然于心:“看来今日的刺客也是为了灭口,阻断你们查案。”
“张锦诚死了。”谢容渡不管她认不认识,大步往前走,扔下一句。
“人命果真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