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冠玉?谢韫之浓密的长眉,压了压眼,夫人都没有这么夸过他。
沈知节的确喜欢知书达理,性情温婉的女子,最好能像谢夫人这样的,他思及此耳朵一热,头垂得很低:“是,听凭谢夫人做主。”
分明谢夫人的年纪比他小,可是他将婚事交给对方,却有种稳稳的安全感。
大概是因为,谢夫人办事总是周到体贴,十分稳妥。
这下轮到裴彻羡慕沈举人了。
在他看来,沈举人的条件比他好上太多,将来能联姻的岳家,更是不可估量。
当然,裴彻知道嫂夫人对他们一视同仁,不会偏心了谁去。
给这两个小子定下了说亲的事,谢韫之看他们顺眼多了,既然构不成威胁,也就不再多言。
“裴彻,我写一封信,你即刻去一趟西营。”谢韫之道。
许清宜一听世子要写信,顿时张罗笔墨纸砚,二人心有灵犀,手伸到了一块去。
世子在下,她在上。
顷刻间,她尴尬地将手收回来。
但分内事还是要做的:“世子,让妾身来磨墨吧?”
谢韫之看她一眼,把砚台上的手移开了:“嗯。”
不想劳烦夫人,但又喜欢夫人为自己磨墨的感受。
“眼下西营还是廖袁老将军领兵吗?”他看着裴彻问。
裴彻忙道:“是的,您养病期间,听说一直都是廖将军主事。”
廖袁和谢韫之是亦师亦父的关系,谢韫之不在之后,皇帝最信任廖袁了。
只是随着朝堂两党之争越来越激烈,廖袁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他已经老了,底下的小子们总有自己的抱负和想法,难以管束。
谢韫之点点头,在妻子铺好的宣纸上,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裴彻:“去挂个职,代我问候廖将军。”
“遵命!”裴彻领了信,膝盖又是往地上一磕,看得许清宜都膝盖疼。
裴彻走后,沈知节也识趣地告辞。
书房空了,谢韫之学着许清宜的样子,扯了扯许清宜的袖子:“夫人在外奔波半日,我们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