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臣敢!”
康熙和赵御史四目相对,骇人的煞气笼罩着整个御书房。
半晌,还是康熙服了软,无他,赵喷子是真敢,还颇得民心,
赵喷子要真去乳母府前打地铺……别说乳母,他也没脸见人了。
“哼……噶礼罢官,御史袁桥官复原职,如何?”
“仅是罢官,对不起山东百姓,更对不起千辛万苦进京告御状之人。”
“朕让刑部彻查噶礼,嘉奖告御状的郭明奇等人。”
赵御史捋了捋胡子,思索半晌点了点头,还没等康熙庆幸片刻,又冷冷质问道:“那皇上自己呢?”
“朕?”康熙怒极反笑,“朕连当事人都处置了,你还要斤斤计较?”
“不,臣不是斤斤计较,是为皇上考虑。”
赵御史提高声量,慷锵有力地回怼:“皇上,您是万民之父,是社稷之主,却因私情枉顾国法,明知噶礼犯事还是一再纵容。”
“任由噶礼诬陷告御状的郭明奇等人,纵容他肆意妄为,可曾想过百姓们若非活不下去,若非被逼到绝境,如何会想着进京告御状。” 倒卖凶宅那几年
“然而,待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敲响登门鼓,您呢?却因奉圣夫人之故,不予理会就算了,还眼睁睁看着郭明奇等人被诬告成逃犯,这还不是错?!”
“皇上,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您既为万民之父,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亦要为人表率,有错当认,方能施政有道、民心所向!”
康熙大惊失色,亦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豁然站起,一副担忧后怕的模样,“确实如此,是朕错了!”
赵御史微笑着说:“皇上如此从善如流,乃我大清之幸!”
康熙见他终于放过,长呼一口气,终于……终于过去了。
赵御史瞬间提高声量,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所以,噶礼必须死,不可让此一人毁了皇上清誉,更不可使此人,令君民异心。”
“你……”康熙怒目圆瞪,厉声反驳,“奉圣夫人年岁已高,如何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朕退一步,贬噶礼为庶民,圈禁终身,如何?”
赵御史寸步不让,“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一路哭何及一省哭!”
“若朕不许呢?”康熙眸中寒光乍现,显然:就算是圈禁眼前人,他也不会让赵御史有去祸害乳母的可能,更要彻底将此事盖过去。
“那臣就死谏!”
赵御史掷地有声,完全不给康熙喘息的机会,怒吼着上前几步,直视康熙。
“臣的第二、三参,参的是皇上徇私枉法,还有皇上德不配位!”
“哪怕血溅当场,臣也要您依法处决噶礼。他不死,皇上何以为明君;他不死,如何平息山东灾民怨声载道;他不死,大清律法何存!!!”
李德全、魏珠此刻,内心止不住呐喊:赵御史,您实在是太猛了!
御书房外的老大胤褆、太子胤礽、胤祉、胤禛、胤禩等,更是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反复吞咽口水:长生天,赵御史真是天下第一猛人。
逼得皇阿玛低头认错不说,竟还让他老人家有苦难言,厉害,着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