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李林甫一顿骂,咸宜公主登时撒起泼来,“我还说你蠢笨如猪呢!”
若是搁在以前,口蜜腹剑的李林甫自然不会得罪咸宜公主,但他知道如果不能迅速扭转局势,洛阳朝廷的覆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覆巢之下无完卵,所以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不能再顾忌得罪咸宜公主。
“本相愚蠢如猪也就罢了,只怕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变成待宰羔羊、砧上鱼肉!”
李林甫一改常态,直接正面硬刚咸宜公主。
“朝廷如今危在旦夕,如果能用王氏母子换回壶关,或许能够扭转颓势。公主却依旧从中作梗,敢问你可曾将国家安危放在心上?”
“李哥奴,谁从中作梗了,你休要在这里含血喷人!”
咸宜公主被李林甫戳到了痛处,直接跳脚喊起了他的小名。
李林甫冷哼:“如果公主没有从中作梗,那杨国忠三番五次到你府上去做什么?”
咸宜公主顿时泄了气:“你、你敢监视本宫?”
李林甫冷哼一声:“老夫可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家中奴仆凑巧碰到而已。”
“我夫君与杨国忠是同族,他去雍王府拜会有何不可?”
既然李林甫没有抓住自己的把柄,咸宜公主便矢口否认。
李林甫对武灵筠举着笏板道:“太后,兵部昨日急报,李嗣业率部向荆州追袭苏庆节,田神功率三万人由邓州向淮南推进,朝廷的空间被急剧压缩。
如果再有人暗藏私心,谋取私利,置国事不顾,那朝廷大厦的倾覆只是旦夕之事……”
李林甫说着话摘下头上的乌纱:“若如此,臣现在就辞去中书令之位,回到家里坐以待毙。”
咸宜公主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针锋相对的道:“李哥奴你吓唬谁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莫非你以为除了你没人能做得了这个宰相?”
“咸宜住口!”
武灵筠知道杨洄不在,军政大事都需要仰仗李林甫,急忙叱喝一声。
“你给为娘退下,王氏母子之事不准你再管,以后更不许私自接见杨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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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就不管!”
恼羞成怒的咸宜公主跺脚而去。
“右相莫要与咸宜一般见识,她还年轻,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武灵筠笑着向李林甫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