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田仁琬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继续募兵,一边派出使者刺探河南、淮南,以及荆襄的情报。
斥候从各地送回的情报让田仁琬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对洛阳朝廷的前景心生悲观。
河东全境已经沦陷,十几万长安军正在渡河围攻洛阳。
李嗣业率领的三万人马一路穷追苏庆节不舍,连下商州、南阳、襄阳,朝着荆州穷追不舍。
这些丢失的地盘都是山南道治下,算是田仁琬这个山南防御使的防区,于是他写信给苏庆节,希望他坚守荆州,自己会分兵救援他。
但苏庆节对田仁琬的书信根本就置之不理,发出去的书信犹如泥牛入海,这让田仁琬很是愤怒,总算明白了武氏母子的朝廷为何不堪一击!
苏庆节不肯与自己联手,田仁琬就不敢贸然与李嗣业开战,一来自己兵力处在劣势,二来汉中距离襄阳六七百里路程,万一出兵被偷了汉中,那就得不偿失。
襄阳固然重要,但汉中作为巴蜀的门户,对于田仁琬来说更加重要,所以在襄阳与汉中之间,他只能选择汉中。
田仁琬的几个幕僚甚至向他建议学习刘焉,毁掉进入巴蜀的道路,割据自立。
田仁琬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受到幕僚的蛊惑,未敢轻举妄动。
他内心深知此一时彼一日,刘焉父子之所以能在巴蜀盘踞二十年,那是因为中原地区群雄混战,没人来收拾他而已!
等中原地区分出了胜负,就算最弱的刘备也能轻松平定巴蜀,更不用说换成曹操集团或者孙权集团来讨伐。
现在大唐虽然发生了内乱,但并没有伤筋动骨,百姓对朝廷还十分拥戴,如果自己敢学刘焉割据自立,李隆基的三个儿子不管谁赢了,都能轻松碾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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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仁琬彷徨犹豫之际,他的故友裴宽来到了南郑城外求见。
田仁琬知道裴宽是来当说客的,但自己目前也没有太好的出路,只能打开城门听听裴宽说什么。
“呵呵……裴兄,一别五载,别来无恙乎?”
田仁琬带着手下的幕僚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热情的拱手寒暄。
裴宽大笑着下马:“愚兄在门外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要吃闭门羹了!”
施礼完毕之后,田仁琬恭请裴宽进城:“裴兄请入城,你我久别重逢,今日当开怀畅饮。”
“愚兄这趟来汉中,其他事情可以不做,但必须与仁琬痛饮一番。”
当下,两人并骑入城,很快就抵达了田仁琬的驻节所在。
侍从奉上茶水,田仁琬吩咐幕僚去把梁州刺史、别驾、长史等人全部喊来,为裴宽接风洗尘。
“不必了,愚兄这次来汉中乃是为了私事,并非为了公事,就不要惊动地方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