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宽来汉中的时候阴雨连绵,道路泥泞,因此走了四天。
返程的时候骄阳当空,秋高气爽,驿道上已经被晒干了大半,因此只用了两天半就回到了长安。
进城之后,裴宽顾不上回御史台官廨,直奔大明宫求见天子。
参加完早朝,李瑛便回到含象殿批阅奏折,得知裴宽归来,急忙接见。
“臣御史大夫裴宽拜见圣人!”
裴宽迈过门槛之后,立即叉手参拜。
“裴卿快快平身,看到你安然无恙的归来,朕就放心了。”
李瑛笑容可掬的招呼裴宽平身,命吉小庆奉上茶水。
“臣与田仁琬三十多年的交情,他就算不给我面子,还能害了我不成?这点把握,臣还是有的。”
裴宽满面春风的在书案对面落座,端起茶盏来滋润了下喉咙。
“臣这一趟汉中之行总算没有白跑,田仁琬已经决定率部归顺,并愿意到朝中来任职。”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瑛高兴的手舞足蹈,“裴卿这次汉中之行比打了一场胜仗收获还要大啊,朕要重赏你。”
“陛下言重了,臣只是跑个腿而已!”
裴宽毫无居功之意,“田仁琬之所以痛快投降,除了我与他有旧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军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田仁琬知道再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因此才痛快的投降!”
“话虽这样说,但如果田仁琬铁了心顽抗,想要消灭两万五千人的队伍,攻占汉中这座坚城,至少要动用七八万人马,鏖战一两个月。”
李瑛却对裴宽的劝降高度评价,“更重要是,我军如果在汉中受阻,很可能就会被吐蕃人提前进入剑南,占据有利地形。若是那样,我军的伤亡将难以估量,可以说裴卿的这次劝降不逊于一场大捷!”
“此乃老臣分内之事,陛下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