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等要逼死大家。我们也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画画饺子人抬人。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陈观楼一脸无可奈何,痛心疾首的样子,为牢房里的犯官们做着解释。
“真实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天牢断粮了。诸位都是朝廷重臣,肯定知道朝廷已经一整年没有拨款,我们狱卒的俸禄全靠公账那点钱支撑。没钱就算了,朝廷这一年连一粒米都没有下拨。
如今,年终盘账,天牢公账上那点钱已经花完了,大家的薪水都没着落,更没钱购买米粮。往上面打了不下十次报告,次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钱,没有粮食,怎么办?只能勒紧裤腰带过一过苦日子。不止你们,就连我们狱卒,今年过年都没有钱买肉吃。惨啊!”
“每个进来的犯人,少则六百两,多则上千两银子,天牢会没钱?你们狱卒会没钱?陈头,你就算要编瞎话,好歹编圆一点,不要让人一眼拆穿。”
陈观楼轻咳一声,没有丝毫被人拆穿的羞恼。
他不动如山,面色如常,痛心疾首地说道:“是,我承认,诸位能进来坐牢都是交了钱的。可是,有个情况显然你们没了解,年中的时候,规矩就改了。上面加大的抽成额度,留给天牢的银钱不足一成。这么多人分润,大家伙说说,那点钱够干什么?也就勉强吃口饭。
这几个月,天牢上下左右腾挪,勉强维持住了局面。奈何,账面上真的没钱了,粮食又涨价了,无奈之下只能委屈诸位苦一苦。我保证,等朝廷下拨了粮食,一定恢复之前的待遇,保证一天两顿,天天能见油星子,如何?”
“朝廷什么时候给粮食?”
“我只是一个狱卒,朝堂上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诸位若是有门路,不妨打听打听。我也想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下拨粮食,好歹大年三十能吃口饱饭。”
“大年三十都不给饭吃,你们还是人吗?”
“糙米饭老夫是一天都吃不下去了!我给了钱,你必须给我白米饭,最好还有几片肉。”
“就是,大家都给了钱,凭什么让我们吃糙米饭。”
“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读书人。你们天牢如此折辱读书人,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天牢已经被江图那个贼子给买通了,你们都成了江图的走狗。”
“大人,话可不兴乱说啊!天牢自始至终,都是朝廷的衙门,维护朝廷律法,守住朝廷底线。绝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更不是任何官员挟私报复的工具。你们要戴帽子,别往天牢头上戴。我们头小,戴不起。天牢是个什么地方,在朝廷上是个什么待遇,诸位大人心知肚明,莫要东扯西扯。”
陈观楼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