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方正化斥责曹静照一事,崇祯并未耳闻,即便有所听闻,恐怕也会视若无睹吧。
毕竟,美丽动人的女子固然值得宠溺,但绝不能毫无底线地纵容。
此刻的崇祯,仍试图重拾曾经那份如鱼得水、亲密无间的美好感受。
“曹女史,可是昨夜之事吓到你了?”皇帝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曹女史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果敢,毫不退缩地迎上皇帝的目光,回答道:“陛下,妾身并未受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的垂死挣扎罢了。他们犯下滔天罪行,理应受到惩罚,妾身对此深感欣慰与振奋,又何来惧怕之说呢?”
皇帝仔细审视着曹女史,试图从她的表情和神态中寻找出任何一点异样。然而,面对皇帝锐利的目光,曹女史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她的神情坦然而真诚,让人无法怀疑她所说的话。
尽管如此,皇帝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崇祯找不到曹静照以前对自己的那种感觉了。
他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今日你看起来如此怯怯懦懦,对朕也不如往昔那般平和随意了呢?是否有什么难言之处?若有,不妨直说。”
曹女史低头垂目,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回陛下,昨夜捉拿奸臣逆党之事,确实令妾身感触颇深。妾身的一些同僚昨夜亦遭惩处,其中不乏因无心之过而受罪之人。妾身自我反省之后,惊觉自己平日与陛下相处时,竟然有诸多失礼、逾越规矩之处。每每思及此,妾身便深感惶恐不安,深知若非陛下宽厚仁慈,妾身岂能至今相安无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妾身已知晓错处,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于陛下面前放肆无礼。还望陛下体谅妾身的苦衷。”
说完,曹女史再次躬身行礼,表示歉意和悔过之心。皇帝见状,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明白眼前这位女子并非真的胆怯懦弱,而是因为昨夜之事有所感悟,懂得了自我约束和谦逊之道。
只是这样的结果,真是符合崇祯的心意吗?
杀人,杀自己人,总是免不了误伤,也无法和自己人回到那种默契温馨的氛围中去了。
崇祯有些不甘,更多的是心情古怪不是滋味。
这边话音刚落,只见曹静照迅速俯身跪地,行参拜之礼。她那一举一动间,身姿婀娜,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随着身体的起伏若隐若现,比起周围那些呆板僵硬的大臣和太监们的跪姿不知要美妙多少倍。崇祯皇帝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喉咙也开始发干,他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凉茶,仰头一饮而尽。
"哼!难道从今往后,你都不愿意再跟朕讲些贴心的话语,甚至连充当朕的枕边人、靠枕都不肯了吗?
你要知道,这样的境遇可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
朕虽然允许宫女到了年龄可以随意出宫嫁娶,任其自便。
可你这个朕身边的贴身女史,却是不在此列的。这世间还没有人有资格娶朕身边的女人。"崇祯语气带着一丝恼怒地质问道。
然而,对于崇祯的质问,曹静照并未直接回应,依旧默默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谢恩道:"还望陛下成全。"
如此委婉而坚定的表态,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剑,深深刺痛了崇祯的心。这位曾经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无论是面对曾经权倾朝野的魏忠贤,还是功勋卓着的孙承宗、袁可立、袁崇焕等人时都从未示弱过,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帝王,此刻却在曹静照面前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恍惚之间,崇祯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那个卑微渺小的身影,正瑟瑟缩缩地站在角落里,遥望着那些高不可攀的漂亮女子。
这种莫名其妙的屌丝心态,何时才能从已经是帝王身上的崇祯去除,这已经成了崇祯的心魔。
“哼,你就不怕朕把你撵出乾清宫,让你进那冷宫受尽苦寒吗?”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漠,似乎对眼前之人充满了不满。
然而,曹静照却毫不畏惧,似乎昨夜的事情已经把她吓得够呛了。现在崇祯的恐吓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面对崇祯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害怕。曹静照轻轻一笑,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与陛下结缘,也是在臣妾一次胆大提议中开始的。而这次臣妾能够幡然醒悟,同样也是因为又一次的大胆尝试啊。陛下于臣妾而言,既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是臣妾心中唯一的主子……”
听到这里,崇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幽幽地问道:“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是朋友,不能成为彼此的知己吗?知道吗?朕觉得有时候,你比朕的皇后还有妃子,更要和朕聊得来。”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曹静照身上,而是望向了窗外。
军机处的窗户采用了最为先进的建筑设计理念,其结构已经非常接近现代审美标准。若不是受到材料限制,崇祯甚至想要打造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温暖的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琉璃窗洒进来,将光线染成了土黄色,斑驳陆离的光影映照在崇祯的脸庞上,形成了一幅极具年代感的画面,仿佛一张古老而珍贵的老照片。
此时此刻,杨嗣昌静静地站在一旁,与崇祯皇帝和曹静照相距不过一丈有余。他全神贯注地伏身在书桌上,低着头仔细整理着那一叠又一叠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文案。今日轮到他值班,而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颇有些微妙。崇祯皇帝正与那位贴心的女史官曹静照卿卿我我,时而嬉笑打闹,时而黯然神伤,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