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川橘皮似的脸上闪过难以置信,震惊愤怒之下,连恐惧都被一时掩盖:
“本座都已经交代完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你到底是谁!!”
两滴水珠自赤红的伞缘滴落,又倏地停在空中,似时间静止般,却在下一刻如削尖的锋利冰锥直接穿透雨幕、闪电般扎进那双怒瞪凹陷的浑浊翳眼。
“噗嗤”一声,眼珠爆开,鲜血四溅,嘶声力竭的惨叫震彻夜空,凄厉悚然,令人汗毛倒竖。
男子黑色的衣袖被风扬起又静静垂落,冷白修长的指轻搭在圆弧形的木扶手上,因略微用力的缘故,青色的经络微微绷起,通透如玉,美得像是雕刻品一般。
指尖轻轻敲击,他轻抬眸眼,眼神愈渐恣睢,声音也冷得似淬了冰般:“交代了,那就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在剁掉第五根手指时,沈玄川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三七回身行了一礼,请示道:“主上,他晕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上首的人阖着眼,声嗓漫不经心:“弄醒了,继续。”顿了顿,轻撩眼帘,“给他含一颗灵丹,让他再清醒一点,不要弄死了。”
“是。”
不一会儿,惨叫声又再次响起,而伫立在两旁的黑衣人却像是早已司空见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直到后来,沈玄川瘫软在地上,已看不出个人样,他才缓缓起身,做了个停手的手势,冰冷吩咐道:
“剥了皮,挑断脚筋,留一口气,送到青云宗山门前。”
两指一挥,将一枚石子扔进三七手里,“将这枚留影石也一并送去。”
他那个师兄还是太过心软,这样的人也配全须全尾的活着?
就该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地活在不见天日的暗牢里,这才是他应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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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腥风血雨,等到君故回青云宗时,已接近天明之时,本欲回屋打坐休息片刻,却不防刚踏进殿门,就被长泽风叫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