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她心里所想,看着她的人多半得先吐口血,但现在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云义本体的样貌是更接近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一种轻熟感,他年少成名,未及弱冠就已炼成元婴,修为增长的又实在太快,脸便一直维持在十九到二十左右,但他常年征战,又久处高位,看人时,眼神过分凌厉,没有人会觉得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
君故却不同,虽与云义长得七八分相似,但君故望着她时,眼里总是带了几分天然的纯粹感。
鹿呦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意识停留在擂台上放完狠话那一刻,接下来,两眼一闭,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是一个过于简洁的房间,虽宽大但摆设却并不多,墙边靠着张纯木色顶柜,上面一丝不苟地堆满了线封的书籍,正中搁着一张黑木八仙桌,放着几张圆凳,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青云宗。
鹿呦脑子里冒出大大的问号,眼前的人却端来一碗汤药,舀了一勺放至自己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轻声道:“先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哦。”
鹿呦应了声,乖乖张开将勺里的药汁含服吞下,苦涩的味道蔓延至舌尖,苦得她整张脸都皱巴了下。
他却像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掌心变出一颗去了核的渍糖梅子,趁她不备,塞进了她嘴里。
浓郁的酸甜味瞬间压盖了无边的苦味,她睁大眸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下一勺汤药又再次送到唇边。
就这样,喂两口药,再喂一颗渍糖梅子,不一会儿就将一小碗药汁喂尽,鹿呦却并没有以往一口气干完一碗药的嗢哕感,反而像是在喝另一种别致的甜甜的饮料。
喝完,她还下意识张了张口,等着他喂最后一颗。
他弯了弯唇,几不可见地笑了笑,本是担忧不已的心情,又在此刻化作一种无奈的宠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最后一颗糖梅放进她嘴里。
鹿呦咬着梅子,还没忘记正事,问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听闻此言,眼前的少年嘴角笑容一收,将空了的药碗搁在一旁,声音微沉:“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冒险在擂台上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