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绾迈步要往外走,如春轻唤,“二姑奶奶,奴婢有件事不知道您爱不爱听,是晚香的事。”
“晚香?”孟绾听得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又那么久远。
“是,年初的时候,她娘让她嫁人,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庄子上管事的小儿子,家境还算不错,只那小儿子长的属实有些.....还有一个是外地来京里做买卖的富商,想着在京里另置一房,许诺只要晚香进了门,就管着他在京里的事项,与正头奶奶是一样的,且不必回老家去,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将来许是会抬成平妻。”
孟绾想起晚香在西宅时时高昂的头,漂亮的脸上擦着香脂,对于她们这些从外头买进来的,从来没有好言词。而到了东府后又换了一副面孔,一边与自己扮演姐妹情深,一边一次次设局陷害。
“她一定选的是那富商。”
如春并不惊讶孟绾的猜测,点了点头,“是,晚香是四月的时候嫁的,刚开始的时候着实风光些时日。因着一家是被赶回西宅的,很是让大家笑话很久,晚香娘也埋怨女儿不争气。后来跟了这富商,不仅给晚香赎了身,还把她们一家子都赎了身,置了院子,买了下人,晚香娘又换了一副嘴脸,且没事的时候还总是回西宅,今天拿些吃食,明天送些旧衣什么的,风光的紧。”
“后来呢?”孟绾问。
“入秋的时候,那商人带着货回家乡去了,说是落雪前会回来,到时候陪晚香在京里过年。只没想到,上个月,那富商的大妇却来了,还带着她两个成年的儿子。找到晚香的住处就把家里砸的稀巴烂,还把富商放在晚香那里的银子都拿走了,但凡值钱的也都搜刮走了,临了还把那房子的契书拿了出来,因是写着那富商的名字,晚香一家眼瞧着房子也被卖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富商收了晚香没经过家里同意?”串儿低声问。
“其实那富商根本不是什么富商,他是上门女婿,帮着岳家外出跑货。因家中媳妇长的实在太过难看,他也不爱着家,天南地北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瞧见了晚香,就想出这么个主意骗了晚香。为了安置晚香,他把这次出来收的货款全搭到了晚香一家身上。入秋的时候回去,也不是什么带货回家,而是想着回去再弄些钱出来花。
“结果人刚刚进了家门,他那正妻就把他关了起来,原来,家人早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原本想着不放他回来,也就是了,只没想到,他为了晚香不但将货款全部花了,还当了正妻当年送给他的一块家传古玉。更让那正妻生气的是,那传话回来的说,在京里,那晚香以正头太太自称,风光的不得了。正妻想着这男人都是靠自己过日子,这回自己还要替他养个小的,越想越气。正好男人的那笔买卖还没了结,索性带着两个儿子进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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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儿惊讶地张着嘴巴去瞧孟绾,孟绾实没想到晚香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还是贪心了,为了荣华富贵,连男人的基本情况都不打听明白就把自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