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拉着小双上了中岳山松山峰顶之巅,那座佛宝塔屹立山顶,古朴沧桑,仿佛对山下的一切早有知晓而冷漠旁观,见到小双和慧觉来到跟前,塔沿铜铃发出节奏明快的律动,叮当声如洗人心尘的梵唱,随即如万僧合唱佛曲,好像为中岳寺的僧人做最后的告别。
慧觉道:“过去,几次来到此处,虽然心神如归,但是不敢收回宝塔,但是,这里终归是我的家,我生于斯长于斯,佛祖将一方世界炼化如聚沙成塔,这才有了这个佛宝塔,这才诞生了我。我随佛祖随龙择天游历万方世界,体察众生心声,总以为我佛包容世界,世界人人心有我佛。但是,我错了,正如十指不齐,河流长短不一,人心所想如恒河之沙,一个佛祖渡不完所有人,一个菩萨渡不空地狱,就算是佛门里,佛祖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人们各取所需,需要的拿出来,对自己不利的就抛弃,又有谁真正在意佛门真谛?三千大世界世尊住世,号称世尊,可是在人们的心目中与欲望相比,不也是如同包袱可以随时丢弃?心中愚昧,以私欲求渡,或要长生,或要金银,求官求子,千求万求,口念佛号,心内贪婪,有几人求索真知探寻大道?如今,世俗皇帝一句话,便僧众如鼠窜,山门如荒冢,而我等又有何脸面驻世?不如归去,求个心自在,求个自我救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慧觉仰天长叹,在小双的注视下,化作一缕金光,飘入塔内。
小双伸手,一拍塔身,那佛宝塔嗖然缩小立在小双掌心,小双仔细端详那袖珍宝塔,那灵秀的宝塔灵气四溢,塔染金光,一声来自远古的佛号悠悠传来,小双双目微闭,对面有大佛显现,眉目间有无尽怅然,然后有无数画面闪烁铺开,莫名之地,无数寺院大火焚烧,无数僧侣飞蛾扑火,茫茫大千世界,血海如海,其中漂浮无数尸体,又有大佛从天而降,一手持禅杖,一手竖起,口中唱本愿经。佛非不救世,而是愚昧玷污了佛,佛受了骂名。
但是,小双不为所动,一些自作自受本就来自自作自受,佛门净土,本是净土世界,却藏污纳垢,净土不再是净土,最终被人唾弃也是自作自受,与人何尤?所以,佛要自省,一句万物皆有佛性,众生皆可成佛就可以为藏污纳垢提供借口提供理由?
佛要自省!
小双手中佛宝塔化作一缕金光钻进小双神海,广袤浩瀚的无垠世界变成一座琉璃塔,净如琉璃。
小双自言自语:“慧觉,我等你出来!”
人间有浩然正气,人间正道,来自每个人对自己一生的希望,来自这种希望引发的动力,来自人与人的真心和为了一个大理想不惜牺牲个人理想的大爱,儒祖曾说,一人贪戾,一国作乱。一个多闻,以邪入佛道,坏了大道之德,坏了整个佛门的盛名,怪谁?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最好的注解。
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小双发自内心的憎恶一些佛门满嘴佛号满肚子污秽的假面和尚,前世憎恶,今世更甚,所以,毫不犹豫灭了多闻,至于那些被邪教荼毒了心神的信众,小双不但不会出手相救,任其自生自灭已经是大仁大义,若再遇见这种人,小双不介意送他们往生,让他们去陪伴他们的佛陀!
小双将自己的心声毫无保留的传给塔内的慧觉,告诉他,将来会走一趟地狱,问一问苦渡和尚,多闻收集那么多阴魂,残害那么多生灵,他知道不知道。
虚伪,不可欺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杨宇燕下令,中岳山脚下,那些做佛门生意的门户,被一扫而空!同时,中洲各地,爆发驱佛运动。那些臭名昭着的寺院,就此被焚烧殆尽。
小双离开了中岳山地界,向东南行,前面是马山,曹升的大本营,曹升一路跟随小双,内心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思虑,不知道自己的今后该如何走。
马山方圆千里皆为平原,水系发达,农作物以稻谷居多,小双坐在田埂上,望着忙碌收割的农人,心情平静。杨宇燕张小五曹升苏铭赵欣赵鑫也坐在地上,心情粲然的看着忙碌的人群。一位大嫂手持镰刀来到几人面前,顺手撩起衣襟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然后张小五鬼头鬼脑的看着农妇衣襟下的风景,左右看了看,见苏铭和赵欣横眉冷对,只好讪讪的抹了把脸点下头。农妇倒是混不在意,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哥姐的,长的可真是俊俏,也不怕地上脏,怎么就坐在泥土里了?”
杨宇燕笑了笑,道:“大姐,这片地是你家的?你家男人不在地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