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漫漫,荒草萋萋,残阳滴血。
马超携奎勋弟、典韦一行三人,行行复行行,奔驰在往洛阳的古道上。
这时,他们已是满脸尘土,却望见洛阳城廓已越来越近。马超心中呐喊一声:“洛阳,我来了!”
只见城门上,那古朴苍劲的“洛阳”镏金大字,在血红的残阳斜照下更显得苍桑而悲凉。
他们跳下骏马,牵着马随着三五成群进城的人流走向城门。只见城门口有几个官兵在检查行人和收入城费,轮到他们,那位军官看见他们牵着骏马,又一身灰尘,便喝道:“哪里来的?是不是黄巾余孽?”典韦一瞪眼就要上前,马超急忙拉住他,上前说道:“我们是扶风人氏,来洛阳拜访族人。”说着便把路引和三串铜板递了过去。
“你这路引是假的。”猥琐的军官一把抢过马超手上的钱,随手把他们的路引撕掉。几个官兵呼地围了上来,便想抢他们的骏马。
马超突地一股怒火心头冒起,可一想到自己是来洛阳办事的,小不忍则乱大谋。马超强压心头怒火,说道:“军爷,我们是来找朝廷马日磾太傅的。”
“还敢冒认官亲,呸,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军官说完,领着几个官兵就要上来动手抓他们。
“住手!恁那军官,可认得老夫?”这时只见从后面马车上走下一位鹄首白发精神矍铄的老者,开口喝住官兵。
那位军官望向老者,随即拱手道:“见过蔡议郎蔡大人,我看他们满身灰尘,状似匪类,故以严查。既是大人开口,我让他们进城便是。”
马超他们进得城来,马超立即走到老者马车前拱手致谢:“扶风马超,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免礼,你是马日磾太傅何人?”
“回大人,我乃其堂侄。请问是哪位大人当面?”
“老夫是蔡邕,与你伯父莫逆。原来你是马超,你英勇杀外寇的事迹我也略知,看来是将门虎子啊!”
“你是马超,就是西凉传说中的神威天将军马超?”
马超刚突听老者是名闻天下的大儒蔡邕,心头大震,突又看到马车上帘门掀开露出一张精致无比的少女俏脸来,并惊喜地望着自己笑问。马超只觉惊鸿一瞥,天姿丽容惊为天人,想想这位肯定是蔡邕女儿,千古才女蔡文姬啊。急忙趋前回道:“我是马超,些许微名,怎及蔡大人和小姐的千古才名啊?”
“好,别互相吹嘘啦。马超,你远道而来,肯定有要事找马大人。你且去吧,有空来府一叙。”
“好的,我一定拜谒,当面请教。大人请行。”马超赶忙答应着并束手让道。蔡邕放下车帘叫车夫驱车辚辚而去。
鸿运当头啊,是否红鸾星高照?一进洛阳城就巧遇了千古才女蔡文姬,还那么关心惊喜地询问自己,她可是自己心中千古不变的偶像啊!自己多少次叹惋她丈夫早死又远嫁胡人凄惨的一生啊!自己又多少次与她梦中的偶遇相嬉戏,既然巧遇,就要拯救于她,自己的梦中情人啊!马超痴痴望着远去的马车,边想边手舞足蹈起来。
“大哥,现在怎么走呀?”奎勋弟的一句问话打断了马超的遐思和癔想,他迷糊说道:“就跟那辆马车走。”
跟着那辆马车,他们走过大道,走过小巷,七弯八拐,最后看见马车停到一处府门前,看着蔡文姬下车扶着父亲进了府门,临关府门时,马超似乎看见蔡文姬回头往自己这边望了望,他激动地欲举手打声招呼,却觉得这很孟浪,又硬咽住声音不敢出声,而半空中却停留着他半举的招摇手势。马超只能呑着口水看着府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蔡文姬的倩影一闪没入门中不见了。
“大哥,还往前走吗?”二弟又问一声,马超茫然转过身,擦了一把流得长长的哈喇子,讪讪地说:“看看,看看……”
“大哥,我问了一位路人,说伯父的府邸要往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