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夏奕和司马笙二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冷哼一声,像极了那种十世怨侣,眼眸中都满是‘恨’意!
陈琦看着二人,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二位,说说吧。是个什么人,能让你们二人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寸步不让。”
司马笙叹息一声:“夏大人年长,夏大人先说吧。”
夏奕傲娇的哼了一声:“启禀大人。谷阳郡此次举孝廉的举荐上来兄弟二人,名叫顾飞和顾羽。长子顾飞,今年三十八岁;次子顾羽,今年三十五岁。”
“长子顾飞呢没什么文化,以务农为生,父母双亲也一直都跟在顾飞身边,有顾飞和其妻子赡养。”
“次子顾羽呢,读过几年的私塾,略通文墨,在河东裴家任侍读,鲜少有时间回家,也就更少时间赡养老人了。”
“去年年底,顾家高堂仙逝,长子顾飞借口忙于农事,鲜少帮忙;次子顾羽则是忙前忙后的,花费了不少银钱,给逝者做了一堂很高级的发送,十里八乡都是头一份。次子顾羽也因此在谷阳郡内,得了个孝子的美名。”
“兄弟二人在家守孝期间,次子每日恸哭数次,怀念之情溢于言表。乡民们很受感动,纷纷对其赞不绝口。”
“长子呢,恰恰相反,农活也不干了,整日里坦胸露乳的抱着一个酒坛子,像一个街溜子似的,在郡内晃悠。丝毫不见悲怆模样。”
“谷阳郡郡守付兴慜,举荐次子顾羽为孝廉,酌情予以重用。此事在谷阳郡内广为传播,百姓们也是非常的赞同。”
“但是,谷阳郡学士应思茂,却反其道而行的举荐长子顾飞为孝廉,并申请了表彰。”
“下官认为,顾羽在为父母治丧期间,竭尽所能;守孝期间,举止恰当。实乃纯孝典范。应予以重奖重用。”
“长子顾飞守孝期间,擅自饮酒,贪图享乐;实乃不孝典范,应予以重罚。”
陈琦见夏雨说完了,看向司马笙:“你继续。”
司马笙挠挠头:“大体上差不多。只不过我对于夏大人给予长子顾飞的评价很难苟同。”
“长子赡养老人数十载,未曾让高堂受过半点委屈,至纯至孝,片刻不敢怠慢。顾家四邻有口皆碑,无一不称赞长子顾飞。”
“反观次子顾羽,所有的孝顺都坐在了明面上。生前未见其尽孝,反倒是老人仙逝了,次子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花费大价钱,以远超逾制的标准,风光大葬父母。这是在尽孝吗?这分明就是做给活人看的。”
“生前数十年未曾见到其尽孝心,反倒是游历五大帝国,拜师寻友,好不快活。到死了,甩几锭银子,就能被称之为孝子,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下官看来‘生前尽孝远比死后哭坟’更值得赞誉。有一种孝顺是发自内心的,有一种孝顺是做给别人看的。”
“至于说守孝期间,次子日日恸哭,缅怀亡人;长子沉迷于酒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在谷阳郡中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