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宋代社会在国家福利体系之外,还存在着一个由士绅主持、覆盖面更为广泛的民间救济体系,自然,这些更是李芗泉未曾涉及到的一个话题了。
看着城内的民众,虽多半脸带菜色,但人人皆忙于劳作,脸上的表情比起刘家村村民的木讷、憨厚,又多了些笑容,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安逸与自信。
李芗泉不由得这么想,也许,他们有各种困难,但是,他们却是满足的。这凌霄城,如果没有战争,倒算得上陶渊明笔下乌托邦式的世外桃源了。
再往前走,就是校场。从外可以看到,长宁军军士们仍然采用那种奇怪的操练方式,即五人同时攒刺一板人形木板,李芗泉好奇心起,问陈再兴:“五人同时刺一人,岂不是要五倍于敌的兵力?”
陈再兴随口回了半句“鞑子凶狠,需五人对一人,方可全胜,此乃统制大人新创军阵。。。。。。”,但他似乎意识到这是长宁军秘密,马上闭口不提。
......
却说那阿古达木侥幸逃离乌日吉呼的追杀后,他逃进林中,好不容易等到安全之后才现身,当日更是收拢了幸存的几名亲卫,又遇上十多名被长宁军杀得大败逃逸的散兵游勇,这些残兵的牌子头皆战死,为了逃避连坐(即牌子头战死,该牌子余者皆杀),他们也都自愿投入阿古达木麾下。
于是,阿古达木便纠集了二十出头的残兵败将,且行且走,带着投奔的希望隔日便往长官司千户府所在地博望寨而去。
那长官司千户府(又称九姓罗氏党蛮夷长官千户所或蛮夷长官司千户府),为至元十五年(公元1278年),蒙元统治者招诱少数民族,以九姓罗氏党“蛮夷”而设,立夷民罗氏党九人为总把,属于西南番总管府(后升为永宁路)。
此西南番总管府与大坝军民府素有往来,不因别的,单单一个长宁军,就迫使两府不得不互通消息,但西南番总管府多是协从,九年来,也只有至元十六年、二十年分别派遣蛮兵两百、三百助阵--助阵之兵也皆出自这蛮夷长官司千户府,其余,却是摇旗呐喊的成份多些。
这倒不是西南番总管府不愿出力,而是其辖下的千户府多为当地土着,无论是忽必烈的嫡次子安西王还是陕西四川行省,都对土着既想利用又要防范,在历次攻伐四川宋军、土着中,均是以蒙古、色目人为中坚,新附军为炮灰进行反复的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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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新任夷民千户罗功远正带着狐疑的盯着坐在客座的阿古达木:“阿古达木大人,如此说来,那山都掌与长宁军沆瀣一气,要对我大元不利?”
阿古达木心里对这些被列为第四等人的南蛮十分看不上眼,但为性命计,他不得不按下性子:“还有一事,那乌日吉呼为了脱逃出战不力的罪名,想要对本达鲁花赤不利。。。。。。”
罗功远端着茶杯听着,却在寻思这突然而来的武夷千户府蒙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长官司千户府名义上从属西南番总管府所辖,但除了完成征兵、纳粮、交赋之外,大元的势力尚未进入千户府内,这里,仍然是以罗氏为主的九姓主宰。
听起来,这蒙古人是想要借住一段时间,他倒不怕这20来号兵丁会对千户府有什么威胁,至于这名达鲁花赤与乌日吉呼的矛盾,与自己有何干系?说句不好听的,自己倒是有心情看那两匹蒙古狼狗咬狗斗上一番。
倒是此人前来,会不会是大元借机楔入长官司千户府的一个幌子,这才是最让罗功远担心的。
罗功远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扫到其它八姓族长脸上,他看到了几乎清一色的戒备神情,便使了个拖刀计:“如此则个。。。。。。还请阿古达木大人暂且在我府休歇几日,我安排美酒秀女替大人先压压惊,其余,我们再商议如何?”
阿古达木这些年大起大落,下场凄凉,比起其它蒙古人,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