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庙山镇里正

听这首领的意思,是想要庙山镇民众加入他们?

跟着大元,虽然所得不多,但终究还是能活下来,况且自己虽说不是富裕之家,总归还算衣食无忧,比那些南人的日子好上了不知多少倍。看这些所谓的朱雀军,哪怕身着新附军服饰,但根子里就是一些草莽,一伙乌合之众罢了。一旦跟大元作对,非但如今的好日子走到头,只怕最后连尸骨都剩不下半点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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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混,是嫌自己活得太腻了?!

话说那些望湘村的刁民也是真狠,不纳粮就算了,竟然胆敢作乱,连金国、大理国、宋国等等,都被大元一 一踏碎,几个草贼,就想造反?这天下是大元的!就算今日一时得逞,但终归是自寻死路啊!哼,想劫掠后裹胁庙山镇举那反旗,门都没有!

不光是自己不能投,就是庙山镇也不能,一则若是泸州府问罪下来,自己必受牵连,杖责还是小事,只怕得关进大牢,弄不好秋后问斩,二则一旦庙山镇南人投了这帮反贼,自家的衣食又从何而来。

元代实行的是“包税制”,却是朝廷为了节省征收赋税的成本,由官府测算出对应村镇、集市每年应收税的总数,然后让当地的大商人出钱承包,然后大商人再向商贩、民众征收,以其收入作为补偿,收入盈亏由包税者负责。

对于朝廷而言,实行“包税制”看起来能节约设置征税机构的费用,又能得到应收的赋税,表面看来是很有利。但这些拍脑袋作决定的官员,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包税者大多是地方豪强,其包税后,不再依率征收赋税,而是肆意加税勒索,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而往往,当地的官府或当政者,与这些豪强坑壑一气,相互利用榨取百姓的血汗。

这个里正就是鲜明的例子,他不是包税者,但他与该镇包税商人穿的却是同一条裤子,包税商人所得的一成是要孝敬给自己的。如果当地的民众都去参加朱雀军,那一成的所得问谁要去?

之前一年好歹还能存上一、二十两银子,碰上灾年,南人们没吃没喝的,他施舍区区几两米,就能睡那些穷苦人的婆娘与女儿,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

里正主意一定,只见他嘿嘿一笑,一双三角眼转得飞快:“朱雀军不抢不掠、又救民于水火之中,真乃天底下少有的仁义之师,在下仰慕得很、仰慕得紧,吾观大军有规有矩、举止更具威武之师的气概,好啊!然则这个李。。。。。。将军,如今庙山镇民寡地穷,多有老弱妇孺,又皆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三五青壮,亦是上有老下有小。哈哈,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行,庙山镇还是安份的把那几亩地种好,至于其它,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望将军宽恕则个。”

靠,踏马这个七扯八扯的里正,看起来恭顺得很,但说起搪塞的话,一点也不含糊,比起那刘老族长不知要精明多少倍。里正一说完,三名主首立即上前,尽说些客套话的同时也是随声附和,甚至还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作解释,不一而足。

这四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简直完美。

说了半天,这些人要么顾左右而言其它,要么使出浑身解数,充分的展示出具表演的天赋,一把眼泪一所鼻涕的各种诉苦,反正无论李芗泉怎么来,就是认准了不跟朱雀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