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全被震撼了,垦兵也不再上前,恐伤了都虞侯陈再兴。包括李芗泉在内,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汉言都说不顺溜的山都掌待女,竟然有这般身手。
李芗泉赶紧制止蓝梨:“梨子,莫要伤了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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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再兴哼了一声,话仍硬得不行:“特使大人,我的命可以不要,但是您,非死在这里不可,包括此都掌蛮悍妇!”
“唉!都是兄弟,何至如此,罢了罢了!”李芗泉放开七哥道:“再兴,何至如此,我跟着你们杀鞑子就是,这样闹,还算兄弟吗?”
听到这话,陈再兴略略犹豫了一下,也不再坚持要垦兵上前,但仍是一脸不相信:“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不是宋人!”
李芗泉一副悲痛的模样,是啊,自己又不是宋人,他奶奶的,自己说过不讲谎话了,但这个时候情非得己,自己非得再撒个谎不可:“尔等可听说过陆丞相!”
陈再兴一愣:“陆秀夫丞相?!”
“是的,就是陆丞相,八年前,他在崖山与皇上投海自尽,十余万军民,跟随少帝尽没,茫茫海面上,皆是死难者的尸体,数日不沉,何其悲也!越国公(张世杰)率残兵杀出重围,国公还想侍奉杨太后为尊,然后寻找赵氏后代立位,再图后举;但杨太后在听闻少帝死讯在后亦赴海自尽,国公无奈将太后葬在海边。此时,突遇飓风毁船,国公。。。。。。亦不幸溺死于平章山下,呜呼哀哉,大宋之殇,大宋之悲哉!”
说到这里,李芗泉内心也有些悲痛,历史上的那场国难,一直是汉人心中的痛。这一刻他的痛,却不是装的。
陈再兴脸色也显出无限悲壮的表情:“这么说,谣传是真的!”
李芗泉却语气一变,分明激扬起来:“但是,丞相的小儿子,陆自立陆相公带着数千余残兵杀出一条血路,逃往南洋,他改字为复宋,就是为了恢复大宋,现在已经在南洋重新建立了大宋,我们称之为陆宋,他正在招兵买马,也联络了我王,待时机成熟之际,联合举兵北上,光复神州。更有我皇子嗣,在海南隐姓埋名,眼下广州、福州等地义旗四起,反抗暴元,其中陈四眼的兵力最盛!再兴,这广袤神州,非只有长宁军一支在支撑,尔等可知否?!”
陈再兴一愕,脸上呈现出兴奋的表情,但瞬间即逝,只板着个脸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如此之多!”
“哈哈,实不相瞒,我是东婆罗国人不假,但上官国王是汉人,父母也皆汉人,我也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我王欲与陆宋联手,匡复皇宋,乃海外汉民的重任。我此番历尽千辛万苦,就是来刺探鞑子军情,他日返回婆罗国,以供上官国王参详。”
陈再兴听到这里,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还是半信半疑:“那你为何要走?”
“再兴,我不能死在这里,因为我要当面陈奏上官国主有关川地之事。不过现在,你们誓与鞑子一拼的决绝也让我想通了,这里就是反元的根据地,我何必劳师求远,今天,我就与大家共御鞑子!蓝梨,放开再兴,不得伤我兄弟!”
陈再兴未再言语,良久,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再兴姑且相信这回,望特使勿让我等失望!请教特使,如今梅洞寨就要落入鞑子之手,该如何应敌?”
李芗泉一笑,你还在考验我吗,只要我一提逃命,估计你又要杀我!
他四下观望一番,才凛然道:“再兴你听,此城只有瓮城方向杀声四起,这肯定是我大宋将士正在与鞑子进行血战,如果我猜得没错,其余城墙还在长宁军手中,这是最后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