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口令!”不远处快步跑来一什军兵,身形高大壮硕的当值什长警惕性颇高,兵器出鞘的声音钻入三人耳中。
伍进喝道:“统领大人在此巡视城防,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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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长一凛,急步跑过来确认,想不到却真是李芗泉,他忙拱手告罪:“在下不知是统领大人,请大人恕罪!”
李芗泉呵呵一笑:“恕什么罪,你又没有错,如今鞑子大兵压境,就在城外安营扎寨,梅硐城实行宵禁,无关人等皆不得在街道上无故游荡。你的职责就是巡防城池、捕拿奸细、防盗防火,凡是可疑之人之事,皆要警惕。我非但没有理由怪罪于你,还要表扬你的秉公职守。你姓甚名谁?”
那什长感激道:“谢大人免罪,在下姓吴名有财,邻舍皆称在下为吴七郎,如今在王正将周都头麾下!”
梅硐城为长宁军所夺之后,韩亮并没有来得及设立健全的文官统治体系,自然便没有衙役、巡更的人员,皆由年老军卒担任。李芗泉控制此城后,初步以伍思成为代表建立了文官系统,这等夜间巡逻的任务,便安排给了伤愈但无法再返回军营的军兵,再将其划归伍思成下面的巡捕司管辖。
城内的大街交叉路口或是各牌坊处皆有栅栏,栅栏处开门设卡,并有专门的巡捕人员值夜,无关人等不得随意通行,既有利于防盗抓奸,也担任打更的职责。不过近些日来鞑子逐步向梅硐城周围渗透,为加强防范,李芗泉便下令增加巡防人手,由各营轮流派遣。
“哦,原来是扰寇都的将士,七郎,辛苦了。”李芗泉见他手中兵器,却是更长更厚的一把铁锏,便问道:“锏使得如何?”
“回大人话,在下这把锏,叫雄尺,重二十斤,乃祖传兵器,用了有些年头了。”吴有财用手抚摸着锏身,立时真情流露:“小的祖上乃陕甘人氏,与西夏贼世代交战,故兵器打造沉而厚实,在下这便卖弄几把。”
说罢,吴有财使出平时绝学,几个翻腾,就在李芗泉面前将击、枭、刺、点、拦、格、劈、架、截、吹、扫、撩、盖、滚、压的打法,一一演示一遍。
原来又是陕甘后人,李芗泉知长宁军起源就是南宋的“西军”余脉,这一听他便猜个大概,这名吴有财,多半原本是长宁军,便亲切的道:“好汉子!功夫了得,好好干,朱雀军用人唯贤,总有机会晋将身。此锏乃雄尺,可曾有雌尺哉?”
吴有财抹了一把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谢大人厚爱!在下婆娘生得五大三粗,平日里不喜胭脂水粉,却欢喜兵器,那把十五斤的雌尺被内人拿了去!”
李芗泉一乐,想不到这吴有财的内人竟然不爱红妆爱武装,他哈哈一笑:“你们两口子,倒也般配。七郎,随我一道巡防城池如何?”
一个承局什长,平日里哪里有机会与统领大人一道巡防,吴有财喜道:“在下敢不从命!”
夜幕中,一行人悄然在街道中行进,快到西门处,李芗泉听到近处有人在窃窃私语,他便吩咐不要声张,凑近了听。
“。。。。。。我看鞑子来头不小,此趟梅硐城将大祸临头!”
“莫不是呢,城外鞑子兵马,少也有三五千,官道上还有络绎不绝的军兵、民壮开来,军民府这回是吃定了梅硐城!”
“我听说张正将被鞑子打了伏击,无一人逃脱,全军覆没,此事如若当真,那便真个凄惨,我还有一生死兄弟在那斥候都呢。”
“是啊是啊,听闻凌霄城周遭皆是峭壁,只需一什人守住口子,一般人等根本上不去,反看梅硐城,城墙又矮,更不说城内兵马不过千余,如何打得过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