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为帝王,他随时随地都有反悔的权力,可是朝晏没有,他在自己面前处于被剥削的位置。
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朝晏,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让你去禁军那边练武?又为什么要亲自教你政事?如果我真的只把你当个男宠,金屋藏娇不就好了?”
青年松开朝晏,两人相对坐在御榻上,都有些衣衫不整。
江声牵住男人潮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低哑的嗓音带着还未散去的热。
“我会把你送上内阁首辅的那把椅子上,让你名副其实地坐上去,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阁老。”
“当然,那是在外人眼里,在我眼里,只有万人之上,没有一人之下。朝晏,我给你可以反抗我的权力和地位,到时候你别只说什么想我了,知道吗?”
朝晏的眼神彻底变了,征服欲在心底深处喷薄而出,瞬间掌控了他的身躯。
他将青年按在了御榻上,仿佛一条鳞片冰冷的毒蛇,居高临下地看着猎物,想要一口一口吞食,想要筑下一处可以永久栖息的巢穴。
“皇上,您给臣私底下不必跪拜行礼的恩赐,臣可以再讨要一个吗?”
朝晏乌黑的发丝垂落着,就这样散在两人周围,黑雾般遮蔽着他们,也阻挡着周围幽暗的光。
可是他们能很清楚地看到彼此的面容,看清对方又热又刺的眼神。
“想要什么?就算是朕的皇位,也可以给你,不过得等几年,你现在坐上去,会被生吞活剥了。”
江声的手落在男人的侧脸上,嘴角浮起慵懒的笑意:“不行,生吞爱妃这件事,只有朕才有这个资格。”
朝晏被这样的话弄得心慌意乱,只能低头堵住大梁天子胡说的那张嘴。
李公公在隔门外面,语气恭敬说道:“主子,朝大人,热水备好了。”
朝晏闻声就要起身,被青年圈住了脖颈。
“冲着刚才爱妃讨好朕的那一下,想要什么恩赐,朕都答应你。”
朝晏沉默地看着青年冷峻的面容,看着那双溢满了热烈与笑意的眼眸。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如果大梁天子允了他,他也……信对方一次。
“皇上,臣斗胆,在御榻上的时候,臣可不可以唤您的名讳?”
江声听到这话,一时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朝晏需要想了又想,几番斟酌才能说出口。
这是第一次,青年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压迫,他下意识将人搂进了怀里。
“随时都可以,就算是在李路,在赵王面前,你也可以叫我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