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双鲤说话,罗延之便对着房礼儒呵斥道,“住口!亏你还是房老将军的孙儿,这点气节都没有,房氏一族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将这几人,拖下去,着人好生看着他们,听候发落。”双鲤吩咐道。
等裴斐等人被带了出去,侦访使又上前对双鲤说道,“夫人,还有一事,是卑职刚刚探查得知,事关军机,不敢不回禀夫人。”
“什么事这般要紧?”
“卑职派人城中的探子查知,登莱城中的兵力并非日前所致的五万。”
“不是五万叛军?那是多少?”
“原本的确只有五万,可是近来投靠登莱叛军的贫苦百姓、官中奴婢纷纷走海路涌入登莱城中,叛军人数,已经达十万之众!”
“什么?短短数日,便已经增至十万人之多?只怕我们这十二万大军,打起来未必是叛军的对手。”双鲤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如回京将此变动回禀陛下,让陛下再调遣人马驰援才好。”稽顺说道。
“也好,本帅这就修书,就有劳侦访使快马加鞭带回京城。”
两日后,诸葛忆荪看了双鲤的来书,这才意识到这场变乱的厉害,两军之间,只怕免不了有一场血战,不知道要有多少好人家的儿女要折损在这场无妄之灾中,且一旦开战,定会烽火连天、灾民遍地,诸葛忆荪苦心经营的东丘、渤海等地,也要因为战火化为泡影了。
皇甫从诫看出了诸葛忆荪的忧心,便主动请命,出使登莱,与叛军说和,制止这场血战。
诸葛忆荪起初担心从诫的安危,死活不肯答应,可是见从诫神情恳切,知道从诫并非草包之流,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便答应了下来,写了一封圣旨、盖上玉玺,交由从诫,作为和谈的筹码,又派遣了鸾卫台与龙骧军中最精锐的百余人,保护从诫的安全。
从诫抵达了昌邑城外,先是与双鲤等人会师,见了登莱太守裴斐等人,细细地将裴斐所做之事审问了个清清楚楚,从诫心里便有了底,又吩咐侦访台的人给登莱城中的叛军去信,说自己是诸葛忆荪派来的使臣,想要与叛军和谈,制止一场生灵涂炭的血战。
登莱城中的叛军也自知城中的粮草支撑不了多久,若是与朝廷军马硬来,也占不了什么好处,便答应了从诫的请求。
叛军原本以为派来的使臣是个熟悉军务之人,想不到竟是个白衣飘飘、峨冠博带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