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却与他想象相悖,三人的棋艺实属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但他们每下一子都要反复斟酌,仿佛深思熟虑。
武大正欲开口,却被周侗敲了脑袋,美其名曰“观棋不语真君子”,让他懊恼不已。
经过漫长对局,苏家二老在悔棋十余次后,勉强胜过周侗。
“光祖兄,你的棋艺还需磨练啊。”苏迟饮一口茶,得意洋洋地说。
周侗并未生气,叹气道:“非是我周某棋艺不佳,而是两位苏兄进步太快!佩服,佩服!”
武大嘴角抽搐,对三老的不拘小节有了新的认识。
“说吧,这次梁山之行有何收获?”
武大迅速讲述了此行经过,随后安静地为三位老人奉茶。
周侗老练世故,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如何解决梁山好汉的钦犯身份?又要找童家帮忙吗?童家虽势大,却不能一手遮天,而且,你总依赖童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武大摇头:“弟子此次不想找童家,而是想请两位苏老出手相助。”
“哦?说来听听。”
“弟子曾闻,苏老能‘一封朝奏九重天’,直达圣听。因此,弟子想请二老在南瓜丰收之时,为弟子向陛下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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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有些惊讶,沉思片刻,问:“你打算用‘南瓜之功’,为梁山众人减免罪责?”
南瓜的收成,两位苏老心中有数,也因此,苏迟有些疑惑,如此大功,只用于梁山众人是否值得?
武大苦笑,淡然道:“弟子从未想过为官,梁山好汉虽是钦犯,却皆是侠肝义胆的豪杰,弟子心甘情愿。”
三老对视一眼,笑了,周侗挥手让武大快滚。
武大不知何处触怒了三位大人物,灰溜溜地离开了院子。
“一封朝奏九重天”,武大从未奢望,或许结果将是贬谪八千里,但他更未料到,三位老人商量后,在上书陛下时,会给武大一个更为震撼的结果。
离开周侗处,武大遇见了疲惫不堪的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苦恼,原本好好的地痞流氓不做,偏要跟武大混。而武大又是放手不管的性格,所有琐事都落到了西门大官人头上。
武府重建工坊,武大又不在,西门大官人忙得脚不沾地,还收到书信要在祝家庄开设工坊,如此一来,西门庆简直忙得脱层皮,大小事务全由他一肩挑。
此刻见到武大,西门大官人怨气爆发:
“我说武大官人,有你这样的老大吗?啥事都不管,全扔给我,这是武氏工坊,是武氏!不是我西门庆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累死我?”
武大尴尬一笑:“如果你愿意,改成‘西门氏工坊’也行啊……咱们是兄弟,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听听,这话多么厚颜无耻。
西门大官人直接怒了:“我是这种人吗?你什么意思!?”
这一吼,震彻武府后院,喷了武大一脸唾沫星子,而且西门庆口中韭菜味浓重,极为恶心。
武大急忙转移话题:“再忍耐一下,很快会有大批人马帮忙,别急。”
“大批人马?你从哪儿找来的?可靠吗?”
“绝对靠谱,还有不少是你熟人。”
说完,武大详细讲述了梁山之行。
不料,西门大官人听完更添抱怨:“老大你就是个大忽悠,梁山都是些糙汉子,让他们上阵没问题,经商?脑子进水了吧?还不是得我亲自安排!?”
武大砰地敲了西门庆一记暴栗,算是代周侗赏赐,搂着他的肩说:“三天不教训你,你就蹬鼻子上脸,还反了你了?哪来那么多怨气?再说,梁山有位‘神算子’蒋敬,擅长核算,想必做生意也是好手。他已在祝家庄等候,你只需挑选工匠送过去就行了。”
西门大官人得到答案,稍稍松了口气,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低声问:... “兄台,你这般竭尽全力地助益梁山兄弟,说心里话,你是否图谋造反?意图称帝?我们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你不妨直言,我也好早做打算。”
武大差点笑出声,没好气地答道:“呵,等我做了天子,便封你为太子!”
西门大官人双眼一亮,大笑道:“哈哈,这才是我称心如意的兄弟,即便做了天子也忘不了朋友,这太子之位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