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国需人丁兴旺,生育乃国家大事,若似后世般轻易堕胎,等同杀戮,每一孩童之诞生皆由官府严格记录,若有夭折,亦不可遗漏,稳婆岂敢弄虚作假?
即便如此,稳婆之言仍让武大郎心头一紧。
产房早已备好,相邻而设。
武大郎小心翼翼将金莲抱至床边,金莲紧攥其手,"夫君,我害怕……"
武大郎心如刀割,不该将进京之事告知金莲,否则她不会如此。
"乖乖,勿怕,我在此伴你左右。"
稳婆面色微变,劝解道:"武大官人,勿怪老身多舌,产时夫君不宜在场,恐沾染不吉之气。"
"休提那晦气!"
武大郎眼眶泛红,怒吼:"这是我妻!为我诞子!何来晦气!再多言,速速退去!"
此非武大郎常态,平日里定不会失态若此,此刻他确乎慌了神。
稳婆噤若寒蝉。
阳谷境内,谁人不知武大官人的威严?
虽武大平日笑容可掬,但其曾独闯三道口,俘千余山贼,百姓自有慧眼,他们质朴却不愚笨。
金莲闻听会带给武大郎晦气,无论如何也不让他留在室内。
僵持许久,武大郎无奈,只得立于产房之外守候。
金莲临盆的消息迅速传遍武府,周侗猜及原委,稍加宽慰便离去了,此时不宜众人久留。
武松、西门庆等人同样手足无措,只能陪同武大郎等待,倒是秀红无需回避,径直步入产房。
张良之方金芝与李师师携手而来,好奇探望,欲入内观瞧,却被武大郎厉声阻止。
秀红性格稳重,尚可理解;她们二人若入,所为何来?学习分娩?
金莲的呼唤响亮,每一声都牵扯着武大郎的心弦。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她的声音渐弱,显露出疲态。
夫妇间那份默契,武大郎深知金莲已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