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勉强一笑,比哭还难看。
这何止压力山大,简直重于乾坤。
童贯,你这老狐狸!朝堂浑水尚且不愿蹚,竟欲让我肩负童府?
童贯冷哼一声,嘲讽道:“武植小儿,观你朝堂举止,似无意仕途,欲重返阳谷悠闲度日?”
武大微愣,迟疑片刻,懦声问:“小子确有此意,只是……”
“天真!”童贯厉声道,“你掌中何物?盐坊?自古盐坊为朝廷把控,非老夫庇护,你早已身首异处!还有那锻体之术,如此秘宝,怎能落入民间?三道口所为,朝廷岂能无觉?剿匪?你手下之人,哪个不是土匪出身?梁山、摩尼教,你有几个脑袋可砍?告诉我,你真无惧?惹下滔天是非,还想全身而退?稍有示弱,蔡京之流必让你武家灰飞烟灭!”
童贯每言,武大面色愈暗,言毕,已汗流如注。
“求伯父指教!”
童贯毫无形象地挖着鼻孔,大笑道:“现下才知惧怕?早干嘛去了?不是要辞官回乡?去吧,老夫这次绝不拦你。”
武大哭笑不得,起身恭敬行礼:“求伯父赐教!”
“哼!附耳过来!”
“你既有种粮南瓜之功,锻体之术又报于陛下,于圣心印象极佳,当今天下青年俊杰,无人可及你光彩。接下来,需……如此这般,而后……最终……再之后……”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至动情处,手舞足蹈,旁人不知这非亲非故二人竟密谋至天明,直至曙光初现,武大辞行,童大将军竟亲自相送至府门外。
……
无论那不甘平凡之夜发生了何事,生活仍在继续,故事依旧向前推进……
武大返回宅邸,与林冲诸人相聚片晌,又与李师师笑谈数语,随后便沉沉入梦。
然而,昨宵高俅高太尉之子于广济河边遭逢不测的消息,恰似一夜春风,吹遍汴京城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