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军在挫败中撤回冀州城,整座城池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紧紧笼罩,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韩馥在府中的大堂内,神色焦虑而凝重,他坐立不安,双手不停地搓动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艰难地开口道:“如今局势危急万分,袁绍大军如虎狼般步步紧逼,我苦思良久,有一个想法,欲带着冀州剩余的百姓迁往司隶一带,投靠李云飞,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韩馥话音刚落,大堂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众人表情各异。
沮授微微向前一步,拱手行礼,神色坚定地说道:“主公,此计可行。如今冀州危如累卵,若能带着百姓寻得一处安宁之所,免受战乱之苦,也算是为百姓谋了一条生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百姓的关切和对未来的一丝希望。
张合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怒吼道:“绝对不可!冀州是我们的根基之地,是祖宗传下来的家业,怎能轻易拱手让人?我等应当血战到底,与袁绍拼个你死我活!”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此刻就要冲出去与敌军厮杀。
高览也紧攥着拳头,脸色涨红,大声附和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我们怎能如此怯懦退缩?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是对家乡的背叛!”他的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潘凤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冲到韩馥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喊道:“主公,您怎能有此懦弱的想法?我潘凤愿率死士冲锋陷阵,与敌军决一死战,哪怕是战死沙场,也绝不退缩半步!”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堂内回荡,整个人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
韩馥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试图解释道:“诸位,我并非贪生怕死,只是如今袁绍兵力雄厚,气势如虹,我等实在难以与之抗衡。为了百姓能够活下去,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主公,您这就是懦弱!这就是逃避!”潘凤毫不留情地指责道。
一时间,大堂内四人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潘凤冲动地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旁边的人赶紧死死拉住他。
韩馥无奈地长叹一声,无力地挥挥手,声音沙哑地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暂且散会。”
众人不欢而散。沮授走出大堂后,望着天空中阴沉沉的云朵,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不多时,张合、高览和潘凤三人围了过来。
潘凤气呼呼地说道:“沮先生,您怎能支持主公那荒唐的想法?难道您就甘心放弃我们的家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沮授平静地看着他们,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沧桑,缓缓说道:“诸位将军,主公心意已决,若此时强行阻拦,只会惹得主公厌烦。况且,你们冷静地想一想,冀州现在真的还守得住吗?”
三人沉默不语,脸上的愤怒渐渐被忧虑所取代。
沮授继续说道:“冀州如今兵力匮乏,袁绍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主公又不擅军事,只知吟诗作对,如何能够抵御强敌?若执意坚守,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杀戮和苦难。”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
张合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一旁的柱子上,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高览低下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是,若不放弃,又能如何?我们真的有能力抵抗袁绍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沮授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能让主公寻得一方安宁之地,我等也能有机会大展身手,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而你们一味地愚忠,只会害了主公,害了冀州,害了这百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