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叶青青第一次给父母扫墓,她看着父母墓碑四周的杂草,眼睛升起了雾气,她是个不孝的女儿,她努力不让那层雾气变成水滴,她不要爸爸妈妈看到她的眼泪。
穆宇琛疼惜的拍拍叶青青的肩膀,陪着她一声不吭的清理墓碑四周的杂草,杂草清理干净之后,叶青青就脱去身上穿的外套要去擦墓碑上的尘土。
穆宇琛眼疾手快的拦住她,命令式的语言却是温柔的语气,“穿上,别回头冻感冒了。”
叶青青愣了几秒,潮湿的眼睛看着墓碑,说:“可是,我没有抹布,我需要抹布,我要用抹布……”她好像跟抹布较上劲了。
穆宇琛把自己的外套脱掉,说:“用我的。”
“还是用我的吧。”叶青青实在不忍把他昂贵的外套变身成抹布。
叶青青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穆宇琛已经开始用“抹布”擦墓碑上的尘土了。
她只有说:“回头我帮你洗。”
穆宇琛说:“荣幸之至。”
杂草清理干净了,墓碑也擦拭干净,穆宇琛手里拿着他的外套,歪头专注的看着墓碑,墓碑上面没有照片,他也不知道叶青青的父母长什么样子,据三哥说,这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伉俪。
他清楚的记得三哥说起叶辛赫夫妇时候的表情,有羡慕更有遗憾,他就知道三哥又想三嫂了。
忽然,一缕淡淡的,薄薄的银白色光柱穿透云层从他的头顶直泻下来,那道光如烟似雾,很快就把穆宇琛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叶青青顿时有一种梦幻之感。
叶青青想起了妈妈给她讲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独自向着他们那里最美丽的一条河缓缓走去,她不是欣赏河畔的美景,而是想投河结束她十几年病弱的生命。
青溪从小身体就不好,天气忽然冷了忽然热了,都会影响到她,流感来了,她更是注定会被感染,那时候母亲因为年轻没有经验,也因为经常听人说学龄前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等上了小学之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也就没有带她到大医院做系统的检查。
上了小学的青溪,不但没有如预期般的慢慢好起来,还被查出了支气管哮喘,母亲这时候才慌了神,最后导致母亲崩溃的是青溪那次高烧,当医生说出那个母亲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医学名词的时候,母亲感觉天都塌了。
紧张,劳累,压力,母亲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最后在青溪八岁那一年恋恋不舍的永远离开了她牵挂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