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夫君摸一摸他的骨头可断了。”
杨父:“没、没断。”
墨承影隔着衣裳按了几下,将杨父按得龇牙咧嘴,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确实没断。”
沈雁归顺手倒了杯茶水,递了两颗药丸给杨父,等他将药吞下,才道:
“我们想帮你的儿子女儿讨回公道,需要你的帮助。”
“儿子女儿……”杨父哽咽道,“你们知道我家小幺的事情?”
沈雁归点点头,“现在需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们。”
杨父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但并没有补充出多少有效信息。
他强忍着伤痛,一瘸一拐,领着沈雁归和墨承影去了杨谦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一面靠墙的书架。
沈雁归一眼看到墙上挂着的两幅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杨谦为人,可见一斑。
杨父抱来一个木箱子,打开,里头全是字画。
“他得空便会写些字画,让我拿去街上换些银钱贴补家用,可他娘舍不得,便都留下来了。”
墨承影感觉房间格外阴凉,伸手摸了桌上的砚台,已经落灰,那床榻上也空空如也。
“他平日不住在家里?”
杨父摇头,“春山学院规矩严,膳食住宿全在学院,每三个月休假五日,让学子回家探亲。”
杨谦自上元节后入学,还没有回来过。
沈雁归顺口一问,“还有别的规矩吗?”
“学院会统一发放衣物,衣料样式颜色全都一样……”
春山学院是周遭读书人人人向往之所,即便儿子现在死因不明,杨父对春山学院并没有半分怨怼,说起学院情况,如数家珍。
他说学院最早的创立者,乃是地方大儒,其主张有教无类。
“不管是谁家的公子,入学全不许带丫鬟小厮伺候,山门一关,大家穿着相同的衣裳,吃着同样的膳食,从生活到学堂,人人一样,真正做到有教无类,无背初心。”
在一个人人不平等的世界里,能够打破枷锁,做到人人平等。
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便是冲着那句“有教无类”,沈雁归都要高看春山学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