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
“37岁很老吗?”
“患有先天性血液病的人,在病痛的折磨中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苍老得像是活了两个37岁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都死了两次又活了,那我的年纪应该比你更大。”
“快进去吧。”他温柔地朝我身后的门口指了指。
我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你有我的手机号码吗?”
“有。”
“那你打给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过了一会儿,他的号码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跳动。
“你的号码换过吗?”
“没有。”
“那就奇怪了,我为什么以前没有存你的号码?”
他注视着我没回答,我想我应该猜到了。
我做完手术后用的就是这部手机,里面就没有 A先生的号码,包括所有不在我的两年记忆当中的接触过的人。
我的手机是新的,里面没有几个联系人,本来我的朋友也不多。我把a先生的名字输进了通讯录里,然后回头跟他晃了晃手机。
“想听睡前故事的时候随时找我。”
在我家门口明亮的路灯下,他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大声跟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那是因为我不讨厌你。不讨厌是。建立任何情感的基础对不对?”
他仍然微笑着注视着我。
虽然他是沈时倦的表哥,所有人都和沈时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真的不反感他,我甚至喜欢他的眼神,能够快速地让我安静下来,这一点沈时倦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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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挥了挥手,让我赶紧进去。
我要想随便找个男人躲开沈时倦的纠缠,虽然没那么容易,但是也没有难到上青天。
况且他毕竟是沈时倦的表哥,他会顾忌得更多。
但我不想找别人,因为这个人能给我很特别的感觉。
我说不上来哪里特别,但我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
回到家里,我妈和张婶正在客厅里面叠元宝。
我走过去拿起一个把玩了一会儿。
“叠这个做什么?还没到清明呢。”
“顾焰骋过几天就头七了。”
“那你真的准备攻储美珍的心?这个女的没什么价值,何必理她?”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
“脆弱又怎样嘛,我看你就是看她没了儿子可怜。”
“储美珍是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其实她也没多坏,只是..”
“只是不善良罢了。”我丢下元宝上楼:“那如果你利用她倒也罢了,但你如果同情她,我觉得大可不必。”
“知道了,你妈又不是圣母。对了,A先生送你回来的?”
“我的车子不是让代驾开走了?他不送我谁送我?”
“虽然不知道他和沈时倦是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妈劝你不要去招惹他。给自己找麻烦,给别人添麻烦。你跟沈时倦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别牵连其他人。”
“妈,我做手术前他明明答应我以后从我的人生中消失,现在我跟谁接触跟他毫无关系。”
“这话你应该跟他说,而不是跟我说。”我妈说:“晚凝,我觉得你掉在沈时倦的阴影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