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里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许昌看了一眼同安堂门前，没有看到叶子旭的身形，他也算是松了另一口气。

再没停顿，他提步上了楼。

姜离已经被齐越抱着上了顶层，那个她第一次来江陵时住的屋子。

两人浑身是血。

许昌只快速瞥看了床榻上的姜离一眼，旋即转而对着齐越说话：“侯爷哪里伤到了？”

“我没事。”

“给她取箭。”

齐越像是护着珍宝一般，用自己的衣袖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的脸。

许昌毕竟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齐越对这个蓬莱郡主感情明显不一般，又想到自己的好徒儿也是如此，愈发对姜离不满。

只上前两步随意瞥看了一眼，言语笃定：

“她死了。”

他是大夫，怎会看不出人的生死。

齐越眉头重重一凛，眸子里略有阴寒：“没有，她吃了保命丸。”

许昌抚着长须的手一抖，老眼中寒光一闪，心绪有些沉了下去。

保命丸很是稀有，他手头有五颗，其中三颗给了叶子旭。

“拔箭。”齐越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许昌鼻间重重出了一口气，再靠近了床榻一些，这第二次，才是看清，女子胸口位置，那支早就是被血迹完全浸透的金属箭头。

瞳仁缩紧，许昌难得露出难色。

“这是千机弩的箭？”

齐越神色愈发不快，沉沉点了点头。

千机弩的箭矢向来以短小精悍出名。

而此刻，这支箭，正正好整个没入在姜离的身体里。

不多不少，未出头也未露尾。

又偏偏，这支箭，浸满了毒。

此刻，姜离身上所有的血已经完全成了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