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身,姜离气势忽的大涨,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我要点这个花魁!”
萧远夏端着茶盏的手被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茶水溅到虎口处,瞬时变了红,眉头轻挑,刚要应声。
姜离已是伸手指向了他:“说好了的,你请客。”
萧远夏嘴角的弧度僵住了片刻,旋即无奈地笑了。
花魁点彩的规则并不复杂,无非就是价高者得,但有一点,花魁有一次拒绝的机会,若拒绝了,便重新来过。
若眼光好,选到不破之人,便是花魁最好的命数。
一舞结束,一身大红装的老鸨风风火火上了台,神色娇而不媚,大大方方对着四方行了礼。
蓬莱都的花楼并不在少数,但花枝楼却是一家独大,唯一的原因便是这个做了快三十年老鸨位置没动过的女人——明初月。
手中火红帕子高高一扬,明初月对着上方高层的贵客也是略一行礼,视线自姜离处滑过时,非常细微地停顿了一瞬。
清了清嗓子,明初月笑意爽朗大方:“花枝楼欢迎各位主顾的到来。”
“今日是我们的新花魁姚姚登场。”
说话间,明初月抬手,作势拥了拥姚荀。
大片大片的欢呼声同时而起,更甚者,其中不乏许多人吹起了流氓哨。
姜离弯腰伏在栏杆上,两手撑着下巴,扫看过上下那些起哄的男子,再看向舞台中央那个垂着头的白衣女子,心绪愈发复杂。
明初月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随着最后那句开始落下,花魁点彩,正式开始。
周遭又起了一阵巨大的哄闹声才是逐渐安静下来。
舞台中央不知何时搬上来一张铺满了厚绒和花瓣的贵妃榻,姚荀按照明初月的指示,在榻上躺好,凹出了一道煞是美艳的身体曲线。
就像……一件妙不可言的商品,放于那处供所有人欣赏购买。
这是姜离看到她躺下的一瞬间脑中所想,身子不由自主震了一下,竟是不忍再看下去。
一片安静中,散座不知哪个角落里,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五……五两。”
众人极为默契地噤了声,两两面面相觑,好片刻,爆发出了快要掀翻屋顶的爆笑声。
其中不乏许多嘲讽的声音: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这是哈哈哈哈。”
“五两居然也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