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未说话,看着萧远夏回了殿中,闭了殿门。
“六哥,二哥他这是怎么了?”萧知归不解,他本想着,归来看二哥,他该是高兴的。
萧流云重重咽了喉,掸了掸衣摆上沾染的一些猫毛,并不打算说出自己所想。
已经有十三这样一个对手在了,若再多一个二哥这样的人,在安合面前,他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笑着摇了摇头,萧流云起身,示意萧知归一道离开:“许是亲事快近,二哥紧张了吧。”
“二哥这样的人也会紧张?”
“二哥向来喜玩,教他成亲安定,可不就得紧张了。”
两人低声讨论着,离开了清辉殿上。
萧远夏抱着小黑,站于殿后窗,看向外头竹林的视线有些涣散。
心一阵绞痛。
他自认自己虽不是绝顶聪明,但自己的命,一定是完完全全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算好了所有的东西,算好了要如何保护好姜离,算好了要如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却偏偏没有算好,该如何明哲保身。
指相府嫡女给自己,父皇绝非是表面指婚如此简单。
大抵在父皇心里,关于这承袭的皇位,已经要偏向自己这一方了。
抱着小黑的手无意间加重了气力,小黑嗷呜了一声,后腿用力蹬了一下,从萧远夏怀中脱开,一溜烟跑进了竹林里。
萧远夏回过神,看到黑色的小东西瞬时跑没了影子,烦躁和不安愈发浓烈了起来。
他并非没有驭政的能力,但他心不在此,也不想掌控一整个国都,于他而言,整日吃喝玩乐便是最快乐的事情。
且若是有姜离在身边,便更加安心。
身份地位于此,若要保护姜离,他便脱不了身,但若脱不了身,他便要照着父皇的旨意,迎娶杜微微。
萧远夏难得,眼中噙了浅泪。
世间,本就没有两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