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推开窗,视线高抬,停留在堆积起来的云层方向,双手把住窗户久久没有松开。
时至今日,她都无法置信,二皇子竟是死了。
那把玉骨扇,还埋在她住的屋后。
她盯着那个云层看了半晌,许久都没再有动作。
若是那晚,她反应过来二皇子的不对劲,是不是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杵那儿那么久做什么?”
身后不远处,萧雪坐在点妆台前,透过镜子的折射,盯着柔福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柔福陡然回神,匆忙收回手,规规矩矩转身往回走:“公主,似是要下雨了。”
“昨儿个不还是个好天,今日就下雨了?”萧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描着眉,懒散的神色中带着些许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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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规矩整理着后头桌面上的点妆用品,没有应声。
一双眸子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描眉的手忽然顿住,萧雪笑意释然,扭头去看身后侧的柔福:
“瞧我这记性怎么这么不好。”
“且忘了,今天可是二哥头七的日子。”
说话间,萧雪未有丝毫的悲戚,反倒是字字噙着慵懒之笑,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柔福整理东西的手忽然用力攥紧了手中抓着的梳子,好一会儿才卸了力。
“又杵着做什么,还不来给我梳发?”萧雪放下眉笔,略有不满地训斥了一句。
“是。”柔福柔柔应声,规规矩矩开始给萧雪梳发。
下巴趾高气昂地抬起,萧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意一点一点攀上嘴角。
“公主今日要去看二皇子吗?”柔福动作轻柔,眉目垂着,轻声细语。
单眉高高一挑,萧雪冷笑更甚:
“我看他作甚?”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一心维护姜离那个贱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等他入葬那日我再去,定要好好看看他的笑话。”
柔福替她梳发的手忽然就慢了下来,她越过女子的肩头,偷偷看了一眼镜中萧雪的神色。
跋扈傲然,不屑一顾,阴森戚戚。
心头的寒凉,一点一点泛出,柔福的手忽然一抖,重重扯住了萧雪的发。
“嘶—你干什么?!”萧雪倒抽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被拉扯的头皮,回头恶狠狠瞪了柔福一眼,“怎么做事的?!”